舷舱门轰然落下的时候,白松半是主动,半是被踹地从升降梯上滚了下来。刚一起身,卫兵从四面八方就轰然围了上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白松心脏狂跳,但没有相信卫兵中的任何一个人,他艰难地咽了咽唾沫,道:“奉……教皇的命令,我要出去……亲口传信……西蒙斯主教。”
卫兵对视一眼,动作并不坚定。
他们今天收到的命令本就含糊其辞,要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等待教皇的命令。就在他们对视的时候,白松急促说了一声:“来不及了!”就握着自己的通讯器往出口飞奔而去,卫兵没有去追。
地面继续震动,热风扑面而来,停泊区内,只见那艘飞船尾部喷出蓝色焰流,周围环翼翕动,俨然是要升空的样子!卫兵在热浪中连连后退,心说难道今天有人要偷飞船逃跑,却始终没接到上级的命令。
白松一路狂奔,他是红衣主教,外围卫兵不明所以,无人敢拦,刚刚离开基地大门,他就给郁飞尘发去了通讯,可惜一时半会没人接听,他开始疯狂敲字发短信。
郁飞尘听见了通讯响,但他现在没有多余的手去接。
齿轮堡垒的一部分力量被抽出来,成了他手里这柄铜管手|枪。他挟持着教皇,枪口直直对着致命的太阳穴,对围上来的卫兵冷沉沉吐出一个字。
“滚。”
教皇瞪大眼睛,安检的时候明明把所有可能的武器都卸下了——他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教皇性命被威胁的情况下,卫兵只得“滚”了。
卫兵撤退,郁飞尘对教皇的态度却没有丝毫好转,他手指冰冷有力,呼吸声响在教皇耳畔,规律得吓人,教皇在那一刹那有种错觉,挟制住自己的根本不是个人,是个无感情的机器。就在这时郁飞尘开口,声音里蕴藏的情绪森寒暴戾,倒让教皇大梦惊醒,松了一口气。
郁飞尘:“你想把他怎么样?”
教皇答:“不是我。”
“砰!”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郁飞尘就开枪了。
教皇的面孔瞬间扭曲,整个人滑倒向地板,又被人从背后揪着衣领站起来,大片鲜血从他右肋下涌出,卫兵听见枪声再次呼啦啦围上来,却见教皇并没死,只是被一梭打了个重伤,还是被挟持着。
教皇在剧烈的疼痛里大口大口喘着气,心里全是震怖。他在那至高的位置上待久了,做梦也没想到有人会这样对自己——有人敢这样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