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悠扬的舞曲流畅地流淌着,正在跳舞的两个人却朝不同的方向而去,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是的,并不是无计可施,至少还可以转一个圈来掩饰尴尬。
安菲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演奏着舞曲的尸体乐团。腐朽的身体,生锈的乐器,它们的演奏却能保持着不出纰漏。
两个四肢俱全的活人,却是磕磕绊绊,毫无任何值得一提的默契。
“我觉得,对于你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只要认真对待就能做好的事。难道不是吗?小郁。”说着,安菲转了这支曲子里的第七个圈。
“对于您我也是这样期望的。”郁飞尘圈着他后退一步以避免一次碰撞。
无法定论的推诿里,他们来到下一首舞曲。
值得庆幸的是,经过了一整首曲子的磨合,他们的配合终于好了那么一点了。
“看来我们还不算无可救药。”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安菲就因为被绊到栽去了郁飞尘胸前。
“……”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舞动的尸体群中,两个动作幅度没那么大的黑色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两个鬼牌仅仅是缓缓地走来走去,与这欢快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并没有尸体对此提出异议,它们只是自己跳舞。
是的,其实不是非要跳舞,因为并没有人在看。
“他们在认真地……认真地……”
“……尝试跳舞。”
“做一些毫无必要的事情。”
三道声音同时从同一个人口中发出。
听他说话的那个鬼牌的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也许吧,他们喜欢入乡随俗。但是017号,你的意志现在真的是正常的吗?”
“显然不是。”
“勉强还可以忍受。”
“和两个蠢货相处真是令人作呕。”
又是同样的三道声音在同时刻从一个人身上传出来。
“一具容器只能有一个意志,我们用一整个纪元的时间才证明了这个定律。017号,为什么你和永昼中的那位见了一面,就变成了一个有三个支离破碎的意志的容器?在宣告崩溃之前,请你详细描述一下那个过程。”
瞳孔显得格外涣散的017号鬼牌望着远处郁飞尘和安菲那认真学习跳舞的身影,三道声音同时说:“……真是令人作呕。”
第四道格外虚弱的声音迟了两秒响起,说:“其实,021号,是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