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虞坏心眼又来了,特意拍马走到言管事面前,当着他的面拿了颗饴糖递给言十安:“吃。”
言十安接过去毫不犹豫的放进嘴里,往年跪多久都不觉得饿,好像这一日就该是无知无觉的,他可以连水都不喝。可今天明明吃了东西,这会却觉得饿了。
言则眼神逐渐复杂,本来决定明天送个大肘子过去,现在他改主意了,送个小点的。
时不虞身心舒畅,拍马回城。
到家后各回各屋,全程她一句话都没有劝,半句多余的都没有讲,便是她觉得那位夫人做得过分了些也不置喙,他们母子之间要如何相处,外人管不着。
她现在心里就记挂着一件事:要把那个场景画下来给白胡子看!
言十安的轻松,却只维持到回屋之前。
罗伯等在门口递过去一封信:“夫人请您去一趟这上边的地址,槐花姑姑已经被带走了。”
言十安接过来看了看,毫不意外是个没去过的新宅子,除了建国寺,他娘从不在同一个地方见他两次。
“公子……”言则一脸担心,虽然知道公子已经长大,可是公子在夫人面前从没占据过上风。
“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罗青和言则齐声道:“我陪您去。”
“你们去了,便是她拿捏我的伐子。”言十安慢悠悠的把信折起来放回信封:“怕什么,她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就指着我给那人报仇,不会要了我的命。”
门都没进,言十安转身往外走去。
去的地方离他并不远,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他上前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常随在母亲身边的兰花姑姑。
往里走了几步,兰花
轻声提醒:“夫人很生气,您顺着些。”
言十安笑了笑:“我何时不顺着过。”
一句实话让兰花姑姑没了话,把人带到后挥退其他人,她留下守在院门内。
言十安看到的仍然是那样一个背影,穿一身黑衣跪于蒲团之上,瘦弱,笔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强硬。
跪在旁边的人,正是跟着他许久的槐花姑姑,眼下看来应该还未受罚。
“母亲。”
沙哑的声音响起:“跪下。”
没有蒲团,言十安直接跪于地面:“您保重身体。”
“今**只跪了两个时辰,剩下的六个时辰就在这里补上吧。”
“母亲恕罪,家中还有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