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成均喻道:“你那话虽然不好听,却是大实话,眼下的形势于言十安有利。并且是在你到他身边之后,在他中举之后,他有些运气在身上。”
运气是个玄之又玄的东西,有的人,样样不比人差,可就是差了点运气,做什么都比人费劲,结果可能还不尽如人意。
言十安要夺皇位,有运气相护,就相当于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了。
时不虞把信打开又沿折痕折上,再打开,再折上,不发一言。
成均喻打趣:“生老师的气?要不要写信骂他?”
“九阿兄去扎木国,是白胡子安排的?”
“嗯。”
“是因为我吗?”时不虞看向七阿兄:“除了留在白胡子身边的三阿兄,六阿兄,八阿兄,九阿兄去了扎木国,四阿兄呢?十阿兄呢?十一阿兄又去了哪里?我把时家劫走那日,在城里把追兵引走的其实是大阿兄的人吧?五阿兄骗我是他,也得看我信不信。”
“你信不信不重要,只要你不再继续追查下去就行了。”见她猜到了,成均喻也就不瞒着:“现在老师身边只有三阿兄,老六和老八都被老师派出去了。”
时不虞没去问他们去了哪里,就和九阿兄一样,该她知道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继续把信折了又拆,拆了又折,时不虞低着头道:“除了他从不提及的二阿兄,所有人都有了去处,最终向我聚拢,是不是?”
“小十二,我们不是为你。”成均喻倾身伸长手臂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就像小的时候一样。
那时候她才到老师身边不久,情绪还在失控当中,对着谁都张牙舞爪。一个长得瓷娃娃一样的孩子,再冷漠尖锐也是可爱的。她表现出来的警惕就像小动物落入狼群之中,没什么威力,反倒让他们更喜欢去招惹她,他被挠了也不生气,还会找到把自己藏起来的人,拍拍她的头安抚她的情绪。
长大的小十二已经许久不曾情绪失控过了,便是现在情绪堆积,也已经能像个大人一样不失控。
“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该去的地方,便是你,也是,你不要钻牛角尖里去。是你要做那个位置吗?是你布下的这个局吗?都不是,那又怎么能说是因为你?真要说起来,小十二,你会是最辛苦的那个。”
时不虞抬头看向他。
成均喻沾了茶水在书案上画了一棵树,边画边道:“老师是根,你是干,而我们十一个师兄弟,是这树上的十一根枝丫。我们这些枝丫只需要各自伸展,去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