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她送到言家才离开,冬天天黑得早,这时天已经近黑了。
晚上正是魑魅魍魉出没的时候,时不虞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皇帝一定会在晚上把言十安转移入宫中。
而此时的言家中门大开,进进出出的人都是用跑的,隔着厚厚的院墙都能听到管事大声嚷嚷的声音。
时不虞很满意,本想捏着鼻子哭一嗓子让关注着言家的人听听,可鼻子是捏住了,这哭声实在是挤不出来,只得遗憾的松手作罢。
言则快步迎上来,因着公子正在赴险而提着的心,在看到她这般模样后飘飘荡荡就落了回去,定了定神,上前低声道:“京兆尹李晟李大人将小的叫了去问话,刚刚才回来。”
“他态度如何?”
“看起来颇为上心,在小的离开时听到他说要向禁军求援,还让他身边的校尉带人前去鬼门关探查。”
时不虞若有所思,这么看着,章相国好像并没有特意知会李晟。
天子脚下发生这么大案子,京城多少王公大族,人人自危之下必会给他压力。所以言十安一开始失踪报官时,李晟并不上心,是绑匪送了信来,她又将事情和之前抛尸事件联系到一起,他才重视起来。
倒也想得通,这种事,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把家里点得再亮一点,动静闹得再大一点,让言十安手头上那些能见人的铺子都往家里送钱来,一车车的送,值钱的也送一些。”
言则应下,犹豫了一下,又问:“公子何时可以回来?”
“让大家安心,今晚上肯定让他回来。”时不虞在不该淘气的时候非常可靠:“在我这里,只有狗皇帝的命不是命,其他人的都是。”
言则行礼退下,比起夫人,他现在更信时姑娘。
时不虞去了言十安的主院,所有人的视线不知不觉就跟着她,看着她在书房坐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手头还是该做的那些事,心却安稳下来。
罗青都觉得肩头松了松,将他做下的安排一一道出,以及各方反应也一一告知。
“陈家那小子呢?”
罗青回道:“回家后再未出来。”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必跟着了,把人撤回来,有的是用人的地方。”
罗青应下,又说起另一个人:“章相国此时还未出宫。”
时不虞又问:“朱凌呢?”
“未有动静。”
时不虞对于章相国和朱凌这两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