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被罢了官,还能逞一逞威风。
见到游福前来,曾正放下书卷示意他坐,倒了茶放到他面前。
“大人,下官……”
“现在该我叫你大人才对。”曾正看着神情郁郁的前下官:“打算告老还乡?”
游福一愣,大人怎知他的打算?
“你这人呐,素来嫉恶如仇,在大理寺待了这几年越发黑白分明了。”曾正倚着隐几,看着门外处处点缀着的白色:“雪可以纯粹的白,墨可以纯粹的黑,可人从来不纯粹,为官者更是天底下最狡猾的人。有的人把这狡猾用在了怎么做个好官上,也有人把这狡猾用在了如何为自己为家族谋利,甚至,谋国。”
“大人!”
曾正收回视线,看着一脸惊容的人笑了:“这样的人哪朝哪代少过。”
“您的意思是,有人……”游福倾身凑近了低声道:“谋国?”
曾正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这几天京中局势如此变化,他总感觉有一张网在其中搅动,只不知是哪一方,他甚至怀疑言十安。他带着显儿搜集证据时看似有曲折,但那曲折看起来很顺畅。
这几天他从各方面了解这个人,又觉得他很简单,只是简单得过了头,像是刻意。
他查案多年,最善于发现和总结,言十安这个人他能总结得出来,但是那个结论太过丝丝入扣,反而让他觉得怪异。
若他真有问题,他的真实身份是谁?敌国细作?趁着大佑有些不安稳的时候来搅动风雨吗?
只是想来想去,又觉得自己太过多疑,他一个小年轻,能压显儿一头确实足够聪明,但还没厉害到下这么大一盘棋的地步。
还有一种可能,那些死者个个肌肤白皙,从种种表现来看绝不可能是普通百姓家庭能养出来的,绑错了人,把背后厉害的人招惹出来了也不无可能。
“大人,我并非惧于这些事告老,实在是有些心灰意冷。”游福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如此大案,您不过是三日之期没有结案,便将您一撸到底。而那李晟查这么多天,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却什么事都没有,就好像他有意不让您把这案子查明白一般。”
曾正自是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若就是如此呢?”
游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有些话,说不得。
他们大理寺什么案子没见过,有些案子更是一进大理寺就必须熟知,为的就是养成他们的敏感性,所以大人下狱后递话给他,让他把乱葬岗那些线索交出去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