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京城藏着这么一个人,谁能安心?偏你还被盯上过一回,谁知是不是还在盯着你?我时常想起都觉得不安得很。不就是办一场雅集,能辛苦到哪里去,沉棋那边你放心,他这些年没少暗中和我互别苗头,正好比比,让他知道兄长永远是兄长。”
言十安笑着应是。他知道说服老师并无需费多少力气,这些年来,他对老师有足够的了解,但能这么轻松,仍是让他觉得暖心。
他那些理由,说有理也算有理,但要挑毛病,也是随随便便就能挑出来,比如说:这案子和他要走的路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他都准备好答案了,可老师没有问。
“你啊,就是想得多,事事都想顾得周全。”齐心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不冷不热的茶汤让他嫌弃的放下:“可世上之事十之八九是不如意的,你要接受这一点,少在心里折腾自己。”
“老师教训得是,学生已经在改了。”
齐心打趣:“看来还是未婚妻的话有份量。”
言十安低头笑了笑,给老师换了一盏热茶,似是才想起来一般又道:“沉棋先生家里那些事,以及他来京城的目的,学生也是无意中听到,您就当不知,以免他多想。”
齐心看他一眼:“我瞧着是你想得更多,不如去看看书,若被他考较时答不上来,给我丢人,我可就不认你这学生了。”
“是。”
沉棋准时登门。
两人相对而坐,言十安坐在老师身后。
“七年未见,阿兄除了肚子又大了些,其他方面全无变化。”沉棋轻笑了笑:“愚弟却苍老了不少。”
齐心事先知道了他遭遇何事,再看到他此时头发半白的模样颇为感慨:“怎么看起来比阿兄都老了。”
“先是女儿失踪,再是拙荆过世,愚弟这一年多,熬得辛苦。”
齐心一脸惊色:“信中怎么不曾听你说起?”
“何必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惹阿兄挂念。”沉棋苦笑着拿出一张画像:“此番来京也是为着我儿冤情,我已找宗正少卿大人帮忙,他答应我,会助我上殿告御状。”
言十安过去接了画像送到老师面前,他认得,这一张是时姑娘亲手所画。以后他就知道了,时姑娘做的那些看似无用的事得上心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起大用。
齐心看着图上容貌姣美的小姑娘,不由得痛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怎么下得去手!”
“愚弟一想到她的遭遇就心如刀割,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