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他自个儿闯出来的,你再看看京城如今多少人把他当自己人看待,多少上了年纪的文士偏爱他,这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再各有派系,各有背景,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清欢忙问:“什么?”
“皇上在惦记他。”
清欢顿时恶心坏了,眉头皱得死紧,偏还不敢说这种事不可能发生,那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也没有办法吗?”
“进士派了官必须赴任,除非是父母亡故,他丁忧守丧。这个局可以做出来,可我们打下如今的局面,不是为了让他丁忧的。”
时不虞侃侃而谈,显然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翰林清贵,是文人最愿意去的地方。将来他的身份揭穿,他在文人向往的翰林院,而不是兵部吏部户部这些敏感的衙门,他就可以说出一句话来。”
清欢坐正了,等着她后面的话。
“‘我并无其他心思,只想尽己所能,为大佑添砖加瓦。’”时不虞笑得狡黠:“皇帝信不信不重要,朝臣信,百姓信就够了。这个势造起来后,皇帝会更不容他,我等着他出手。”
“你已经想了这么远了?”
“这就算远?”时不虞呵笑一声:“我连言十安将来登基时要先迈哪只脚都想到了。”
清欢笑倒在身后的靠垫上:“你倒说说,先迈哪只?”
“先两只脚蹦一步吧。”
清欢笑得踹了她一脚。
时不虞立刻踹了回去,两人就这么你踹我我踹你的打了起来。
留在屋里伺候的良姑姑赶紧把桌子和小炉子都移远一点,然后笑眼看着两人玩闹。
她家公主,何时有过这样轻松的时候。
两人身体都废得很,踹了一会就没了力气,默契的收脚,说回之前的话题。
“宫里我有眼线,我会留意。”清欢看着她:“我大舅在永宁郡任太守,小舅舅在文川郡任都尉,需要他们回来吗?”
能在当年被启宗皇帝定为太子妃,先皇后的娘家耿家自然不一般。建国时也曾立有大功,三公九卿都出过,立她为太子妃的时候耿家其实已经走了颓势,启宗皇帝觉得一个声势大不如前,但底蕴深厚的国丈挺好,新君不至于压不住。
只是谁都没想到太子会子嗣那般艰难,太子妃还难产而亡。
启宗为补偿耿家的丧女之痛,很是提拔了耿家人,太子登基后也对耿家很是重用,耿家才算是又回到了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