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蹲下给他脱了鞋,一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事儿确实不应该由她来做。
言十安生怕她想明白,边往床里坐边转开话题:“我想喝口茶,在宫里什么都不敢碰。”
“早看出来了。”时不虞忙去倒了茶来:“哪次散衙回来去我红梅居,不是先喝下一盏茶才说话。”
言十安笑着接过茶,只喝了两口就停下:“沾湿下嘴唇就好,喝多了怕不发热了,你说的,不能白吃这遭苦。”
屋里只剩他们俩人,时不虞莫名有些待不住,正要找个理由溜了,听得言十安问:“出来时我看到了御史吴致,他本是往勤政宫去,看到我后回转了。”
“他是大阿兄的人。”时不虞点点头:“御史有监察之责,信由他递上去倒是合适。”
“信没落到皇帝手里,你不必有压力。”
这封信一旦送到皇帝手里,后续就得把这件事圆上,这个不难,可这个局结出来的,一定是苦果。宫里为了查奸细会死很多很多人,无心的,有心的,借刀杀人的,必定会血流成河。
跟在白胡子身边这么多年,受他影响,时不虞是信因果的,这些命债一旦沾上,她这个设局的人和言十安这个局中人,都要还。HTtρs://Μ.Ъīqiκυ.ΠEt
”当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行此下策,先保住你再图其他。“时不虞顺势在脚踏上坐下:“在危急关头,正好有许将军的信送过来解你之危,这也是气运的一种,计家的列祖列宗大概也看不下去了,要保住你去把这一切导回正轨。”
言十安看着她的侧脸:“是你保护的我,这功劳谁都分不走。”
“怎么,这就要论功行赏了?”时不虞转头看他:“可别封我官儿,我对三更天起床去上朝没有半点兴趣。”
“只当官,不用上朝呢?”
时不虞认真想了想:“那你封我当个闲王吧,清闲的闲,只要玩就好,没正事那种。”
言十安撑着头笑:“贤王的贤,通常都是圣贤那个贤,并且都野心勃勃。”
“这种人太想不通了,好日子都不会过。”时不虞伏在手臂上畅想未来:“我要是当个闲王,我就什么也不干,每年还能从你这拿很多钱,去了哪里都有人巴结,吃的喝的玩的都是最好的,要什么说一声就有人抢着送来,想去哪里玩就去,还不用担心有人对我不利……”
越想时不虞越觉得有这名头千好万好,本是玩笑的话她自己先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