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苇早早的便来到了这芦苇荡中最看老芦风起如飞雪的位置等待着那约定好的北凉世子徐凤年。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左近便有一名富贵公子哥坐在了芦苇荡中那写有‘天波开镜’的牌坊上。
在他的脚下则是一尊毫无生气可言的符将红甲。
而那芦苇荡东北方向,则早站着一位其貌不扬的庄稼汉,但他的腰间却是缠绕着一柄极为不凡的金黄色软剑。
至于最后的西南方向,则有一名曾在那燕子江上出现过的青衫客肩上扛着一根瘦竹竿,正缓缓向着此方行来。
这一切,身在局中以为真是单纯陪那北凉世子赏景的裴南苇完全不知情。
她只是犹豫着要不要先将那尚未封口的信拆出来看上一眼。
毕竟这靖安王赵衡让她送信之举处处都透着点古怪。
裴南苇抬头看了一眼身边名为服侍实则监视自己的两个婢女,随后开口道:
“你们下去看看那北凉世子殿下是否来了。”
两名婢女互望了一眼后,觉得没有问题便提起裙摆告退一声离开了马车。
见到两名婢女离去,裴南苇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吐了一口浊气。
自从她嫁到这靖安王府就没有一日是真正自由的。
如今支开了两名只忠诚于靖安王的婢女,裴南苇才算是有了自己的空间。
她用两指将轻轻地将信封中的书信取出,只见上书四个大字‘送侄千里’,看这字样应是靖安王的亲笔。
只是这么一封只写有四个字的信有什么必要非要让她转交给徐凤年呢?
裴南苇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便不用再想。
裴南苇摇着头将信件重新放回到了信封里,转而也拉开了帘子走下了马车。
她之所以会喜欢这片芦苇荡,是因为她喜欢芦苇的韧性,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顽强地生长。
只是平日里无人会来的芦苇荡附近为什么会有鸟雀频频飞起?
如果按鸟雀飞起的方向来看,这分明是一个呈现半圆形的缩紧包围圈。
是冲她来的吗?
何人敢如此大胆对她这个靖安王妃下手?
裴南苇心中正自疑惑之际忽地想起了刚刚的那封信,想起了赵衡的态度,想起了芦苇荡中的约定。
这让她的脸色瞬间如同秋季的芦苇一般变得雪白。
他们不是冲她来的,是冲那北凉世子徐凤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