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让你住在西河州持节令身边是为了卖了你?
一个北凉世子殿下可能卖不少钱呢?”
徐凤年笑了笑道:
“当年徐骁带着北凉二十几万铁骑杀到这西河州的时候,这赫连武威武还不是持节令,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
奈何他学艺不精,大多军事素养都是由纸上得来,一实战就差点被一头姓褚的肥猪给宰了。
要不是徐骁放了他一马,恐怕今日就没有这西河州持节令赫连威武了。
所以在这西河州内是北莽少有的对北凉有好感的地方了。
他赫连威武虽然不至于背叛北莽,但也不至于故意跟我这个救命恩人为难。
更何况除了明面上的持节令身份以外,他还是公主坟的第六个客卿,可不敢不听公主坟大念头的命令。
所以我为何要怕?”
听见徐凤年所说,洛阳眼中闪过了一丝讶色。
这徐凤年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将她的老底都摸得一干二净了吗?
这等情报能力着实是让人心惊。
要知道世人只知魔头洛阳,却无多少人知道她洛阳实则还是那为秦帝心爱幼女坟茔守灵的公主坟大念头!
“你倒是把一切看得透彻,可你当初又为何会说出如此荒唐之话?”
徐凤年自然是知晓洛阳问的是当年秦帝私下带那女子在骊山瞭望台,为什么会说那句‘寡人一统天下,终于可以爱美人不爱江山了’的荒唐话。
若是真的秦帝肯定是懒得对洛阳解释这事,但徐凤年可不是真秦帝,所以他直盯着洛阳那隐有裂痕产生的异色双瞳沉声道:
“若我能回到当初,这句荒唐之言必不会出现。
我也不会负你又负她!”
洛阳沉默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直接转身离去,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静静感受了会天地气机,确定洛阳确实离去后的徐凤年忍不住抹了把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
讲道理,和这活了八百年导致性情敏感多变的洛阳说话着实是要比徐凤年和一品大宗师生死厮杀时更要小心翼翼一些。
毕竟每一个曾经被渣过的女孩心里都有一道不可磨灭的裂纹,容易因为一些特定言语产生应激反应。
更重要的是以洛阳的身份,徐凤年又不能全力出手,自然会落于下风。
不过从现在洛阳直接离去的反应来看,应当是没有生气,否则徐凤年怎么也逃不掉一顿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