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 章二〇〇 喜娇痴(6 / 8)

玄瞳变 般若兰宁 3350 字 9个月前

峨古城历风霜、经战火,已成遍地残垣萧瑟。来人举目四眺,缓行其中。似寻访、似凭吊,沉默端肃,未着一言。直到行至残垣深处,依稀正该是祖堂原本所在,才见他止步肃容,端正衣冠,向着已空荡荡无可留存处躬身一揖。揖罢,退步抽身,顷刻踩踏虚空,身形幻现,已至背城岭最高拔处,其下海浪滔滔、沧波掩映,尽收眼底。

背城岭头,一张小桌两张座椅,桌上香云袅袅一壶好茶。原布衣正在提壶浅斟,澄碧茶水入杯泛起一道涟漪,水中恰映来人身影。他顺势将新斟好的茶向前推了推:“执阙中,吊古凭昔,何妨再饮一杯苦口师,正可应和此意悠悠?”

那人却不入座,望向山下道:“明夷上青宗,古之名门,立宗久远,于炼气界屡有卫道之功,当得今人一凭吊;沧波楼虽残延其一脉香火,但与魔有染,为害修者与黎民,亦当视其罪行而决之。两者皆洞然,何须掺杂靡靡之慨于其中?原长老,我闻沧波楼中此刻尚有百余散修羁押难决,请速行之,莫作无谓耽搁。”

“哎呀呀!”原布衣听他说辞,也站起身,徐徐展扇轻摇,“本想执阙中风尘仆仆从光碧堂赶来,正要略尽半主之谊,但现下看来沧波楼之事更为你所挂心。也罢,主随客便,我便只有腆颜恭受好意了。”

“工直辨枉,分所当为。”那人几不可察的一点头,旋即虚踏凌云,毫无迟疑直往沧波楼去了。原布衣倒是不疾不徐在后,看看桌上尚热香茗,颇带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了我这壶特意泡来待客的好茶,哎!”叹罢,折扇开合一摇,桌椅茶具俱泯,他背手负扇,姗姗举步也随在其后,翩翩而下背城岭。

沧波楼中犹然一片寂静,无关深夜或清晨,在被以玄门为首诸家管束封禁至今,虽无一人受苛待伤性命,但悬而未决之判就如当头之刃,在最初的震惊、愤懑、不甘……种种杂乱情绪过后,只剩下惶惶茫茫,难以望见未来定论之忧。

这般沉寂与揣揣不安交杂下,整座沧波楼气氛越发逼人压抑,似乎万千累积,只待一决而下,轰然崩陨。也正因如此,诸派门留守在此之人心中同样迫切,纵不能尽如人意,亦要不可旁生枝节,遗患遗毒。

一点突变便在此时,应众人心意、兀人所先察,异象骤然生于沧波楼上空。晨曦晴明中隐隐竟闻隆隆雷动,大风卷起吹动屋瓦檐头、幡旗布帐,甚至就连四下以原布衣长老令布设的金栏玉锁也在随之共鸣。闹动之象惊动诸家,各个反应不一而足。

好在夜菱歌本也是自光碧堂改道同来,自然知晓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