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伊揪着帕子,跺着脚,气愤自己的嘴笨。
忽而,却抿着鬂边轻笑起来,“四妹妹,自小养在外头,是头脑蠢笨了些,你既叫我姐姐,那我也合该尽一尽这作姐姐的义务,告一告你如今的处境,免得你心头没些个成算,到时候丢了我们沈家的脸面。”
沈南宝看着沈南伊刀锋似的笑,听着她又道:“你方才没听到祖母说你只配嫁个寒门?所以你也别心存妄想,企图在这春日宴上找什么夫君了。”
她以为沈南宝会怒不可遏,不曾想,沈南宝却点了点头,语气稀松平常地道:“大姐姐说得是,不过我如今年纪尚小,亲事不急着,大姐姐就不一样了,这及笄有一阵儿,要是再谈不成亲事,只怕您会在我前头儿丢了沈府的颜面。”
沈南伊气急败坏,“我是沈府的嫡女,上门谈亲的不胜枚举,岂会没个着落!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罢!”
沈南宝笑了笑,“大姐姐别生气,我这也是为大姐姐好,大姐姐您想想,您方才在国公府夫人跟前说的话,国公府夫人一向是替人说媒的主,你这在她跟前丢了礼数,岂不是等同在金陵城所有人家跟前丢了礼数?但凡有点地位的人家绝计是不会要大姐姐您这样的,就是出身再好,人家也怕妯娌不和,兄
m.bīQikμ.ИěΤ弟阋墙……”
沈南宝看到沈南伊扬起的手,瞬间后退,“大姐姐,我要是你,我就不会打这一巴掌了!”
沈南伊气笑,“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下**婢子生的孩子罢了,你还敢命令起我来了?”
下**婢子,这四个字让沈南宝寒了脸。
不过顷刻,沈南宝便弯了弯眼,“我这是为大姐姐,毕竟大姐姐,你想想,今日春日宴那么多公子云集,我这要是脸上带点伤,遭他们看见,追问起来,到时会是怎么个景象?”
她说得没错。
胳膊折了都要往袖子里藏。
何况这等家丑。
自己没必要因她掉了面子。
想罢,沈南伊放下了手,语气却分毫不让,“我虽不打你,你自个儿却要长点记性,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到时候恨起红茵,寒生翠被,惹一身的劳怯让我们替你兜着!”
她说完,冷哼了一声,便朝外走去。
一通话说得狠笃无比,风月听着,小脸上却尽是喜意,“怪道姐儿先前在马头墙那般,原是紧等着大姑娘失分寸,遭人看笑话。”
沈南宝强撑着一副淡然神态,“那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