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同谢元昶他们一并目送殷老太太走远。
那厢沈南宝听闻殷老太太离开的动静,也放下了盏,对沈南宛道:“祖母喝药的时辰到了,我去后罩房看看。”
沈南宛没拦她,笑容掩在金线绣制的素梅团扇之后,“四妹妹还是那般勤恳。”
沈南宝屈着膝,抿嘴一笑,“主母那边定是不得待见我了,所以只能勤恳孝敬祖母,希冀着祖母见着我乖顺,打心底儿的可怜可怜我,多照拂一下我,不然日子便十分难过了。”
这话说得太过落寞且真心,叫得沈南宛一怔,笑容寥寥尽无,讷讷看着沈南宝领着风月打了帘子出去。
雨还在下,牛芒般的细线,绡纱似的覆在穹隆,遮得天光晦涩,投在竹帘上,被割裂成一丝一缕,把沈南宛神情拢在交替的光影里。
她听到对面犹在畅谈,须臾,便放了扇闭目养神起来。
云畔见状,上前来问:“姐儿,茶凉了,要再冲一盏吗?”
沈南宛摇了摇头,“不必,等会儿便走了。”
云畔有些纳罕,想问为何是等会儿,不过她家姐儿一向有主见,无须她多问,便撤了身,借着一道帘子,听着那边道:“渊渟,你也莫要太担忧了,祖母身子骨一向健朗,不过这近日忽而暖忽而凉的,才一直病势缠绵的。”
沈文倬似被安抚,满脸的忧心忡忡随着这话冲淡了些,只叹了声,“大姐姐,我晓得,不过我甚久归来一次,每次回来就看着祖母那鬓边白发又添了些,眉目皱纹又深了些,便忍不住哀哀父母,嗟叹昊天罔极。”
谢元昶知晓他这好友一颗悲悯慈软的心,当即扬高了声调,笑他,“虽道是人之行,莫大于孝,慈孝之心,亦人皆有之,但父母健在,家宅安宁,何须这般杞人忧天,倒惹得尊亲垂泪伤怀了。”
沈南伊随声附和,“可不是,三弟弟,你这样子,若是叫祖母瞧见,只会让她愈发难受的。”
沈文倬长吁短叹,这才霁了颜色,回过神,瞧见二人皆看着自己,有些赧颜地抱了抱拳,“叫你们也跟着忧虑了。”
谢元昶只道不碍。
沈文倬这才想起问他,“你今日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这便是正正经经的书蠹,脑子叫之乎者灌了满当,再装不下其它的了,以至于连旁人的话里有话也不甚明就了。
谢元昶心中嗟然,复望向正襟危坐的沈南伊,“大姑娘应当是懂我的意思罢。”ъΙQǐkU.йEτ
沈南伊平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