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这不是母亲的嫁妆?”
沈南伊秀眉拧成麻绳,“大办,也不至于这般大办罢?我瞧着不止要把阖府上下的积蓄给那沈南宛造了,还得搭上我房里的!”
沈南伊气不过,披了褙子拔了鞋跟,因没禁步碍事,几乎是一骑绝尘地摞到了彭氏跟前。
彭氏被她这一猛然出现,吓得剌剌抚胸,“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要把我吓死过去不成。”
沈南伊犟着脸,看着又一箱越进来,“母亲还问我,母亲莫不说说这是做什么?那沈南宛再怎么不就是个庶女,值得这么大办?还要你自掏腰包!瞧这架势,怕是要比过我当初的及笄礼去!”
彭氏当初千辛万苦生了这么个女儿,身子亏损,将养了经年也没再怀上一子,如今年数上去了,祈求再有个儿不能够了,便一心宠溺着她。
宠溺之中不乏带点希冀,企图她不争馒头争口气嫁个好人家,她也跟着水涨船高,日后就算倬哥儿接受家里主权,也不会矮容氏一头。
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伊姐儿如今越发不成规矩,也看不清着头,只顾眼前利益。
前几次伊姐儿因沈南宝吃的亏,不便是那样么?
那种秋后回想,明白了对方的企图,却又无法说出口计较的窝囊,直叫人心头憋屈!
让彭氏都忍不住想拎着她这个女儿的耳朵啐骂一通。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再气,心底儿那些污言秽语的诘责也得绕一绕,免得因了旁人间隙她们之间的情分。
想罢,彭氏嘴角牵了牵,让下人将装满珠玉的箱笼抬进去,这才转头,深深看着沈南伊,“你这孩子,你未来可是要做主母的,端稳持重,落落大方,怎么能拘泥于这些小钱和那些奴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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