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伯爷多么伤心啊,我瞧着都有些不忍。”
沈南宝听得出她话里掺讥,一连遭的事情下来,她也有些耐不住性儿,轻哂了一声,“他伤心?他有什么好伤心的,他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而她却要为了他这么一番话,少不得被耳提面命。
或可又要挨沈南伊一个巴掌!
沈南伊却觉得沈南宝装模作样。
这个谢元昶万花丛中过的风流公子,和那么多女子说笑,却从不许下这样的重诺,如今他向沈南宝许下了,还是当着她的面儿,沈南宝指不定颇觉得扬眉吐气,心底儿高兴成什么样呢!
这样想着,沈南伊又觉得谢元昶那些谣诼都是虚妄。
不然怎么会识不破沈南宝欲拒还迎的小把戏,情愿放着她这么个嫡出的姑娘,非要个罪妇的女儿。
越想,越不是滋味。
越想,越觉得气愤。
“四妹妹知道谢小伯爷说着玩便成,不然四妹妹要是当真了,我还少不得要将上一次母亲说过的话再复述一遍,让你死心。”
她的声音又尖又长。
沈南宝听着,一颗躁郁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她一脚踏进西厅,眉目轻轻舒展开来,“大姐姐放心,我自然不会当真,我都还没及笄呢。”
沈南伊愣了愣,想起上次臊脸的事,直想指着鼻子怒骂她,但碍于外客在场,只能按捺下来,气冲冲地回了位置上。
看得殷老太太忍不住皱眉,“更个衣,倒更得没规矩了,正襟危坐不晓得?”
沈南伊蠕了蠕嘴巴,到底没将方才的事说出来,道了声是,冷掉着一张脸坐在那儿。
殷老太太只觉得她不好看相,却也晓得她这嫡孙女儿的脾性,那就是个锯嘴的葫芦,她忍了忍嗓间的痒意,转过首看向沈南宝,“方才你们可是碰到了谁?”
沈南宝自不会挖坑给自己跳,当即肥喏一声,“没碰着谁。”
她侧过目,扫了一下沈南伊鬓边的汗,抿了下唇,“大抵是一路走来热着了罢。”
岂料这话一罢,沈南伊擎着筷子狠狠夹了玉兰片放在碟子上,磕出清脆脆的声响,“四妹妹一路过来却是没多热,汗都没出,也对,四妹妹是玉做的人儿,冬暖夏凉。”筆趣庫
从前那么多次教训,每一次让沈南伊长教训的,如今外客都在,竟还这般没个忌口。
殷老太太有些气,忍不住擎了帕子直嗽起来。
彭氏脸上却噙了淡淡的笑,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