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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却尝尽了家破人亡的滋味。
非但没就此颓丧,还征入效用,不过十余年便博得官家重用,从此风头无两,受万人仰拜。
而那些个旁人只艳羡他如今的辉煌,根本不会去细想他从前磨受的苦难,去感同身受他那从困厄里滋生出的恨劲。
所以理所当然地骂他罗刹娑。
甫一回过神,沈南宝惊觉自己又开始同情起他来。
她很清楚同情一个人,或者说同情萧逸宸并不是件好事。
因为这样的情绪会影响自己的决断,打乱自己步步为营的安排。
沈南宝深忖着,默默抬了眼,视线在方官那端正的眉眼间梭巡,“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刚刚开口,风月捎来了司阍的话,“姐儿,三公子来了,好像是听说您被罚的事想来看看您的伤。”
看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只叫他担心。
更何况若是他知道沈南宛当时在场,没劝说一二,更落井下石,只怕不知道怎么悱恻。
沈南宝默了默,道:“就说我现下不便见客罢。”
风月没应,只道:“姐儿,三公子说得,必须得见到你。”
读书人的死脑筋就是这样,因为熬过了那漫漫岁月的寒苦,所以自内有着但凡决定了事拗不过来的韧性。
沈南宝叹了口气,让方官请了沈文倬进来。
一进来便看到跽坐着的沈南宝,还有她手上缠满了的白纱,沈文倬的眼登时红了,“我听说祖母下令罚了四妹妹,却不晓得罚的这般严重,可疼?”
他说着,自顾哀哀笑了起来,“都这样了,定是疼得很,我先前都说了,会替四妹妹你说话,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