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仿佛贴到了耳边,吹进了她的心底儿,温润着她心尖上用坚冰弥补的那条裂缝。
不知道是心底儿那些坚冰被融化了,还是害怕在撺掇,反正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凝在眶里蓄成了水壳,沈南宝忙垂了头,“大抵是甚少没来这么人多的场合,有些不适应罢。”
她声音都喑哑了,显然有事。
是为了陈方彦?
自陈方彦出来,向来处变不惊的她,就像静水被抛进了石子,有了层出不穷的裂纹。
难不成他们之前认识?
有过一段情缘?
想法到这里戛然而止。
萧逸宸没由来的有些烦躁,他掂了掂额上被ri头晒出的密汗,填膺的阴郁并没有就此消散,反而像是雪球滚团,越来越多。
不知何时转回头的陈方彦,视线静水一般流淌在沈南宝身上,“我瞧沈四姑娘面色不大的好,是不是中暍了?要不……”
“多谢陈小侯爷了,我并无大碍。”
沈南宝说完,将头垂得更低了,露出细长的白颈,就这么被ri头一晒,竟起了薄薄的一层红晕,零丁的几缕青丝亦沾了汗粘腻在背上。
萧逸宸看着,只觉得那湿漉漉的青丝跌在了自己身上,空前的沉重,他呐呐道:“我想起殿前司还有事尚要处理,便一道送四姑娘回去罢。”
这话说得其实很不明不就。
不过沈南宝一心想走,并没顾虑这些。
只有陈方彦沉了一双眸,来回在二人之间打量。
颀长的身量,松柏屹然的萧逸宸,云亭秀丽的沈南宝站在他身边仿若冠帽上的明珠,有一种生来便十分相配的况味。
看得久了,忽觉得灼灼的日光下另投来一道锋锐的利芒。
陈方彦抬起眸,对上萧逸宸眯觑的一双眼,怔了怔,就听到他说:“既如此,我和四姑娘便先告退了。”
也不等陈方彦回答,萧逸宸紧了紧耷在沈南宝肩上的手,揽着她穿过人潮,大步而去。
渐至于人稀的地方,沈南宝这时才能顺一口气儿似的,脸上有了恍惚的笑意,“劳烦殿帅送我,确是打扰了殿帅看竞渡的兴致。”
萧逸宸负着手,将她往人少的地方送,“现下只有我们二人,四姑娘说话何须这样客气?”
默了默,他凛起眉来,探究地打量她的面貌,“四姑娘可好些了?”
沈南宝点点头,“好多了。”
像是为了佐证她的说辞,还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