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从管事处那里要了辆车,戴着幕篱便从角门而出。
轿子里备了小小的冰镇,所以不觉得热,但揭了小窗的车帘往外望时,那明剌剌刺目的天光,还有兜面的热风都能活活将人闷死。
容淇漪到底受不住,连外头是怎样的热闹风光还没看就垂了帘子,嗐然道:“也不晓得外头有什么样的奇珍异宝能叫他们顶着日头走。”
说完,发觉把自己一并骂了,便和沈南宝齐齐掩了嘴笑。
好容易行到了瓦市,马车下不去,只能拿两条腿来走,幕篱又盖在头上,蒸笼盖儿似的,走了没几步路,就热得受不了。
沈南宝还好,反倒是容淇漪先受不了挑了家茶肆雅间来坐。
楼下台上说书人正讲着《虬髯客传》,内容大抵是谈风流人物,容淇漪不爱听,拿着茶嗳声道:“我原没想到会这般热,倒叫我对不住四妹妹。”
沈南宝抿着凉茶笑,“漪姐姐不必这么挂怀,我许久没出来了,若不是因着漪姐姐,只怕要闷死在家里了。”
两人相处不过两次,你一句客套我一句客套,终于将场面话说尽了,只剩下面面相觑。
沈南宝便问道:“漪姐姐你今个儿出来是想买办什么?你同我说说叫我心底儿有个衡量,等会子出去不必做个无头苍蝇的乱逛。”
容淇漪捧着茶,幽幽的眸光从杯口漾了出来,“方方不是说了乞巧节快来了嘛,所以我想买点赤豆、水密木瓜,当然还有纸扇……”
最后一句嗫嗫若蚊蝇,沈南宝还是听清楚了,嘴角浅浅勾了起来,“先前漪姐姐来时我听老太君还说着呢担忧着漪姐姐的亲事,这后脚漪姐姐就心有所属了,可是哪家的公子?”
容淇漪抠着茶盏上的莲纹,颊畔红了完全,“叫四妹妹笑话得很,其实说来这人四妹妹你也认识,是渊渟的挚友,谢小伯爷……”
一旁恭默侍立的风月蓦地抬了头,“谢小伯爷?”
容淇漪笑意就这么凝在了嘴角,语气仿佛渥了冰,说话都往外冒着丝丝凉气,“我听大姑娘说,四妹妹同谢小伯爷有渊源,我先还不信,如今瞧见四妹妹的婢子这反应,大姑娘当是没乱说。”
一字一句都带着锋芒,似乎稍有答错,就能将沈南宝刺个窟窿出来。
沈南宝脸上神情却淡淡的,“漪姐姐还记得我先前的话么?”
看着容淇漪冷掉的脸,沈南宝仍噙着笑,“我说漪姐姐是真性情,有什么话便说什么,不来那套表面一套背面一套,比我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