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奔车走卒(3 / 4)

旧春闺 岁冢 1648 字 8个月前

这人都没了,拿什么念,魂魄么?

他就该叫人偷摸地往她轿子里放点镇冰的……

越想越愧疚,但这时容不得他这些慈软心肠。

他退了出去,看着那濡着泪的风月,“你将你主子的衣服松开些,用冷水擦一擦,这里没人会过来。”

说完,自顾走到了一丈之外,转过身看到风月很快撂了车帘跨进去,萧逸宸这才恍惚晓得匀一口气,他撑在树旁,一掌拍下的力度,打得枝颤叶摇。

瑟瑟的声音带着尖锐的力量,划破了他的心脏,所有的血液、温度都从那条缝里透出来,叫他乏力、冷战得厉害。

那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的,又或是都有罢,反正腌渍得眼睛发疼,他睁不开,他捂了捂,愈发的刺痒起来,身旁就此传来一道轻微的足音。

“主子,那车把式汲水回来了,寻不到人正四处找。”

白洁细长的手微微屈了起来,精瓷的嘴角隐线起一丝笑,“怎得?遭枢密院磋磨得,你而今竟胆小得连个车把式都怕了?”

杵臼忙忙道不敢,“小的就是就是怕行踪败露……”

话刚刚脱口,就已自知失言,忙忙跪了下来请罪。

萧逸宸视线下乜,炎炎的境况里,他的嗓音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凉寒且寡情,“那个车把式护送有怠,又把人弄丢了,以死谢罪都不为过,还须得着我们惶惶忧切行踪泄漏么?传出去叫其他两衙怎么笑我们殿前司?”

末了,轻浅一笑,那锦衣下的白皮儿,清隽的面貌,本来是温润儒雅、翩翩小郎君的模样,却不知为何,有一种吃人的架势,能叫人看得头皮发麻、心惊胆跳。

杵臼深埋了头,到底是经年跟着萧逸宸的,知晓他话里的深谙,当即道是。

对面那双眼睛终于含了点融融的暖意,化去了一半的凉,萧逸宸抬起头睢盱天际,刺目的光针刺的锐芒,他眯觑了眼,散漫地道:“咱们殿前司好歹恶名都揽全了,别没得空有名而不符实,白白的委屈了自个儿才是。”

杵臼明显身子一颤,又道一声明白,便起身循着方才来的方向又踱了回去。

宽阔的地界里又只剩他和那辆马车,他们之间隔了道宽阔的草丛,一眼望过去,茫茫的,只有在视线扫到那辆车时,心头才像是被什么牵扯住的,勾起密密麻麻的疼。

疼罢,的的确确是心疼。

气罢,也真真儿的生气。

多大一个人了,跟小孩似的惧那点的热,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