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笑容,让沈南宝想起前日里,只有他们在的时候,那样的剑拔弩张,那样的锱铢必较,以及那样的不可言说的温情。
她有些踯躅,亦不可遏止的紧张。
微风拂过鬓边散下来的发,她伸手挽到了耳后,放下来,没有去处的手莫名碍眼了,她无计可施,只有放在衣衽边佯作忙碌。
忙得漫不经心,甚至开始搓捻起衣衽,那平坦顺滑的衣衽被她变出了好多花样。
萧逸宸看得眼花缭乱,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逢郎欲语低头笑’罢。
意识到这点,萧逸宸生出了些骄傲的心态,甚至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按捺下来,没叫它咧到耳根子去。
他不自禁地挺直了胸膛,昂首得像百战百胜的斗鸡,“五姑娘就没什么话同我说么?”
沈南宝歪起头看他,这时车把式扬着鞭过来了,萧逸宸不得不请人上了轿。
马车轧过康庄大道又是一番隆隆的声响,沈南宝坐在忽明忽暗的地界里终于开了口:“多谢你。”
今个儿破天荒了么?小没心肝的今竟晓得谢谢他了?
真真是极好。
看来对待小娘子也不能太主动了,那得放了长线才能钓得住,不然坐上个千载万载,也只是枯坐罢了,哪能等到她这么体人意的时候。
萧逸宸微扬了眉梢,“五姑娘,你晓得我并不想听这些。”
沈南宝又搓捻起衣衽了,半晌,她才嗫嚅道:“对不起。”
轻轻的一声,就着源源吹进来的闷风,活活一拳头捶在萧逸宸胸口上,一霎打散了他那些喜意。
他抿紧了唇,身旁帘幕跹飞,照在他的脸上也一副阴晴不定的模样。
沈南宝抬头看时,正看见这样的景象,她重又垂下头,视线凝在衣衽上——自己手指搓出的那朵花,“我祖父母他们也是担心我……”
或许是很少见识这样的她,萧逸宸在茵上挪了挪,有些不自适地嗽了声,“五姑娘,我不在意。”
他的确不在意,从小小效用走到如今,虽说位高权重,但谁人不在背后骂他一嘴,说他临哪儿,哪儿就是家破人亡。
所以很多清明人家都不愿同她相与,也遑论把沈南宝当作心肝来疼的养祖父母了。
他很理解,也很羡慕,更是高兴。ъΙQǐkU.йEτ
毕竟五姑娘会顾及他的感受了,会心疼他了。
都说女子爱上一个男子,最初就是从心疼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