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拿话刀子捅她!”
沈文倬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多么口不择言,他缓缓松了拳,“五妹妹……我……”
风月才不听他说这些,气笃笃地将漆铜托盘往案上一摞,便放盏添茶。
清透的水流从壶嘴泄出来,一如沈南宝的嗓音,清嘉的、温润的从沈文倬耳边一闪而过,“三哥哥,先喝口茶罢。”
风月也在旁拉长了声调道:“是呀,三公子先喝口茶罢,润好了嗓子,这接下来的话才不打顿呐。”
一通话阴阳怪气,一径让沈文倬红了脸,他很快抱了拳朝沈南宝作揖,“五妹妹,对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着急。”
沈南宝忙忙扶起他,“我知道三哥哥是担心。”
看到他那双眼像施入了朱砂,渐渐红起来,沈南宝笑了笑,“说起来,三哥哥这样说话,我还挺高兴的?”
“高兴?”
沈文倬讷讷看着她,她笑得那么恬淡,就和那春光一样,能消融心头上的那些坚冰。
沈南宝点了点头,“因这是三哥哥在意我的表现,如果三哥哥不在意,不把我当回事,怎么可能这么气这么急呢?”
在意?
沈文倬苦笑。
他的确是在意,在意的很。
但这样的在意是生在阴仄地、见不得天光的在意,是说出来只能被冠以‘长辈关心’‘长辈爱护’名头的在意。
他甚至羡慕,甚至嫉妒他的好友,即便他得不到五妹妹的心,但他可以堂而皇之的说情,说念。
而他不能。
他只能远远观望着。
努力把这样的感情按捺在内心深处。
沈文倬寞寞垂下眼,哂笑道:“我也只能干着急罢了,什么都做不成。”
越说越艰涩起来,他胡乱用手擦了一把脸,将愧疚、后悔都揉成七零八碎的一团,“甚至,要不是我当初带你去靖水楼,你就不必认识舒直,也不必走到如今这样的困境。”
沈南宝听了这话,笑着将茶捧到沈文倬的跟前,“三哥哥,你别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会这样,更何况,就是你不带我去靖水楼,焉知我不会因为其他事和他见面。”
谁能预料到后事?
就是她重生回来不也遭遇了那么多此起彼伏的惊险。
所以人啊,在困厄时要紧的不是重头再来的逃避与哭泣,而是勇往直前的机智与决心。
这样,就算再困难,那也会山重水复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