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
在没有的时候,只企图着得到就是了。
但拥有过后,就会滋生无数其他的期盼,期盼更好,期盼更完美。
可是怎么能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亦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萧逸宸愈懂,便愈发不可遏制地相信他说的那些话!
开什么玩笑!
沈南宝是他的妹妹?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萧逸宸拳头捏得咯咯的响,“你没资格提我父亲,更没资格叫他的字号!”
沈莳却笑了声,怆然地点头,“是啊,我没资格,可是,谁又知道我的苦处,你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良辅和我……那么多年的至交,我是使计强取豪夺的她么?也是因嫉恨而故意不救他的么?也是我使计强取豪夺的她么?”
他猛地一抬头,盯住萧逸宸,“不是的,都不是,是因为当时良辅陷入了肃王的风波,已经自顾不暇,所以,我才领了她上门,我也不是不想救你爹爹,可是你爹爹嘱托了我,叫我好好周顾顾氏,我当时若是替良辅举荐,难保我不是下一个他,我若是孤家寡人,就是良辅上断头台,我也情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去劫法场,可是不能够,我有一家子的人,更有你爹爹的嘱咐……”
“简直是满口胡言!你没救就是没救,何必扯出这么多的曲折出来!”
萧逸宸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只知道,这事是荒唐的,这事是令他不可置信的,当然也必须是沈莳为洗刷自个儿冤屈的一通谬论!
见他侧头又要吩咐班直,沈莳一下慌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也记得清清楚楚,那年你才七岁,我和你父亲因着节下江南缫丝一事,不得不临危受命南下,也正是这么一趟,我们才碰见的顾氏,才有了那么些事,你当时还小,你可能还不记得……”
他怎么不记得!
当年那么恩爱的爹爹和母亲,不过是去了一趟江南罢了,回来之后却物是人非,父亲天天冷着一张脸,母亲则日日以泪洗脸。
正正是因如此,母亲得了痨病,终日病卧在窗。
他至今都记得那时母亲的房间,苦涩的药雾,雾一样的阳光,还有永远卧在榻上,一身月白中衣的母亲,她像废弃的废纸,被父亲人抛在那里,被父亲遗忘。
只有他记得,也只有他时常坐在床沿陪着母亲,听着她一遍又一遍地泣声,“他曾也是为我撞过南墙的,为什么都变了呢,她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罢了。”ъΙQǐ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