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可以拟一张契书,日后我若……嫁人,可以净身出户。”
萧逸宸只觉得听错了。
净身出户?
她就是这么想的他么?
觉得他是在防着她,害怕她侵吞了他的财?
还是说她就这么想做他的妹妹,这么想嫁出去?
萧逸宸气得直搓牙花儿,“我就问你,你这么想入族谱为了什么?嫁人么?”
沈南宝像听到了惊闻,纳罕的抬起头,茫然地凝睇着他。
她想说,不是,就是为了你。
可是说了之后呢?
再这样不明不就的勾缠下去么?
她可以就这样独活一辈子,枯望他一辈子,可他不能。
他是郡王,他是萧指挥使,他更是她热切爱恋的人儿。
她希望看到他儿孙绕膝,颐享天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两相望,杳杳触碰不到。
这样,真的太难过了。
沈南宝垂下头,忍住水漫金山似的酸涩,恳切道:“大哥哥,女子十四岁便可议嫁,我再……”
听不下去了,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说得每一字,都跟针,一下、一下刺进他的耳朵眼儿,钻进他的心腔,他的肺叶,他的四肢百骸,所以哪哪儿都疼。
疼得他只想逃。
他也真的逃了,绕开她,一举跃到外面。
在那个凄凉的日光下,瑟瑟的秋风中,他听到他失衡的声调,在耳畔颤巍巍地响起。
“你既这么想,那我便如你所愿。”
他说完,定睛着她,企图从她低垂的头看出什么异常来。
她好像是怔了怔,然后在秋光不及的屋里,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隔着一线光照,霎然一笑,“多谢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