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开,手都举不起来,只能静静地听她长叹一声,“是我欠妥当了,昭姐姐勿怪,我也识趣点,不在你们跟前扎眼讨这个嫌了。”
然后就这么看着她头都没回的,一举迈出了瓦铺。
身后还传来隐隐的哭泣声,沈南宝听着,像靠在了火炉边,忍不住的加快了脚步。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走出了一射远,沈南宝方止了脚步。
傅尧俞显然还没从刚刚的争执中反应过来,一张脸写满了惶惑,脚步蹈在青石板的路上也是一种呆滞的声响。
沈南宝听见了,踅过身,满面歉意地看着他,“对不住得很,连累你看了场笑话。”
傅尧俞连忙摆动双手,又觉得不妥,直忙忙叉起手,插烛似的俯下身去,“是我对不住得很,方才那事……我一点忙都没帮上。”
他大概是太羞愧了,这话言讫了,忙忙借口要走。
沈南宝有话要同陈方彦说,自然不拦着他。
只是真眼睁睁瞧傅尧俞走远了,沈南宝倒沉默了下来,还是陈方彦先开的口,“先找个地儿坐坐罢?”
他的语气带着试探式的忐忑,沈南宝听得很明白,所以她缓和了脸色,点了点头。
珍宝阁有萧逸宸指派的下人,沈南宝不想叫他们听到她和陈方彦说的话,便另外寻了个地儿。
是他们前世常去的靖水楼。
陈方彦是靖水楼的熟客,跑堂一见着他,便引着他去了上楼的雅间。
推开门,澄白的天光从洞开的窗照进来,把屋内一切的事物都映得十分清晰。
金绿山水的座屏,乌木底髹金篆字的对联,八仙架上供人盥手的银粉盆,堂正中横陈一方黑漆花腿桌,四把月牙凳围拢着,肥唧唧的短凳腿儿缀着彩穗,红焰焰的太阳影儿,落在上面,偶一错眼,还以为是穿着衣服的小孩的一条条腿。
跑堂挑了一只凳伺候沈南宝坐,又利落地伺候着陈方彦坐,然后欠着身,一壁儿拿巾栉把那桌擦得铮亮,一壁儿唱喏道:“小娘子要喝点什么?”
他只问她,沈南宝倒不惊奇,她只是想起梦里陈方彦时常来这,一坐便是一镇日。
他重生之后,也应当没甚么改变罢。
这么一想,沈南宝抬眼看陈方彦时,只觉得一阵儿恍惚。
但很快的,她垂下了眸,用浓长的睫落下来的影儿盖住脸上的神情,“同他一样的。”
跑堂的以为两人私下里说道过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