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自个儿的事理陈展罢,别事没厘清,就来这儿板着脸跟我吹这些冷风。”
这话噎了个萧逸宸捯气,“你和我能一样么?”
沈南宝还是那样寡凉的神气,“是,我是小娘子,且得注意着女诫,不得同外男多接触,大哥哥您便不一样了,您便是去勾栏也没人敢置喙您呐,甚至还得夸赞您一句风流倜傥!”
笑话。
他气人。
她难道不会气人么?
反正就这么对付着,看谁先气死谁,正正好,也撒一撒先前攒下来的那些腌臜昏闷气!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这话撂下,萧逸宸愕着一双眼的在那儿急喘气。
也就这么几个来回的呼吸,他终是败下了阵,换下洋洋的神情,只把一双眼虚着,活像一只死乞白赖摇尾巴的猧儿。
“你——疼不疼。”
其实没那么疼。她又不是泥做的,捏一捏便留个印儿了。
她撒了口气,说不疼,“大哥哥今儿怎么有空出来?前些时候不都瞧不见人影儿的?”HTtρs://Μ.Ъīqiκυ.ΠEt
她实在的问着,可是脑海里闪过他同郑书昭站在一起的影儿,那口气便怎么的捺不下去,直往喉咙里蹿,蹿得声调都格涩了起来。
那天风大,衖堂里的狗在叫,萧逸宸没听得太清,也没咂出话里的含掺,只像个遭教谕提问的学生,乖生生地答道:“事情都妥善好了,自然不必那么忙了……”
后面嗫嗫嚅嚅的,沈南宝听不周章,却很门清。
她慢慢往郡王府挪着,刺着缠枝锯莲平纹的鞋在黑黢黢的路上,一亮一亮的,跟她一跌一跌的心一样,乱糟糟的。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她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问他是什么事,问他近来这些反常。
就在她思量的时候,萧逸宸却先开了口,“我三日后要去一趟江南。”
他听她‘嗯’了声,浓睫低垂着也看不清是什么神色,他便又道:“去不了多久,半月的光景……”
他停了一停,“这段时日,你还是不要出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