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
风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旁,托住她的肘弯,叫了声,“姐儿。”
沈南宝这时已经掖干净了脸,她看了眼那空荡荡的弄道,道:“回去罢。”
甫一进门,身后就有长随捎信来,说是永.康郡府的柳夫人邀她登门,请教一下刺绣的事。
风月听了只管把眉紧紧蹙着。
沈南宝借着铜镜看到她的样子,道:“怎么?你也觉得不对?”
有了这话,风月这时才敢嘬了嘴畅言,“小的就是觉得这柳夫人的时机挑得正正好呐,前脚咱们主子才走,后脚她的人便来了。”
沈南宝点了点头,道可不是,“他不在,而我又不能不去。”
黄铜镜里是沈南宝壅塞的一张脸,风月看着,一张嘴翕了翕,到底没说出来,只是道:“小的去给姐儿打水。”
等沈南宝去到永.康郡府时,一个穿着窄袖长裙披帛的侍女倚着阀阅,正伸颈展望着。
见到沈南宝的马车轧过来,忙忙迎了过来,“二姑娘可算是来了,夫人都着人来问了小的好多次哩,什么——二姑娘来没来,二姑娘来了么?”
那侍女鹦鹉学舌,学完了旁人的口吻又是一声嗐,“问到后面,小的都没脸子回了。”
说着,那张愁苦的脸忽而扬了起来,奕奕看着沈南宝笑,“所幸,二姑娘来了,来得正正好,正正巧,解了小的燃眉之急呐!”
她嘴甜,沈南宝不由得笑,“劳累柳夫人久等了。”
侍女便又客气几句,然后引着她拾阶而入。
与萧郡王府不同,永.康郡府的格局更与沈府相近,每一砖每一瓦都构建出江南细腻的情调。大抵是府上的主人不忍见衰败,只管在堂前后院植满了各色花卉,托出一片四时不谢,八节长春的好景象。
沈南宝因而分花拂柳了好一阵,才看到一间精舍,精舍前鹄立着一顶着元宝冠的柳夫人,正翘着首向这道儿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