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看见姐儿帝姬您了。”
最后那句,即便过了旁人的嘴,沈南宝依然咂出来点甜,嘴角的笑也掺了蜜一样,打趣打得也黏糊糊,拉出来缠绵的丝。
“那他可得好好喂了,没喂好,我且得找他讨说法!”
方官道好,话音刚刚匝地,随除云下去的绿葵打了帘进来,“老远都能听见帝姬又滑又甜的声口,可见留下风月是明智的,只要有她在,就不怕帝姬愁的。”
一壁儿说着,一壁儿吊起茶壶,汩汩的倾起茶。
立冬后,大大小小的寝殿,但凡住着半大点主子的,都烧起了地龙,帘子也换了厚毡,就是窗户纸也革新了,只要不开窗不撂帘,那是半点风都透不进的。
遂茶水倒在盏里,直到淑妃来都还蒸腾着寥寥的白气。
“我寻思着过来会不会打扰到你,现下瞧你这样,倒是来得正正好。”
打起来的那道帘子,踅进来淑妃那张日渐韵味的脸庞,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高丽纸,朦朦胧胧照在这张脸上,晕开一层令人目眩的柔光。
沈南宝赶紧起身,“淑妃娘子。”
淑妃嗳嗳着,忙招手,“和我不用这么多礼,看着膈应得慌。”
沈南宝想起方才永福帝姬的话,不由的抿嘴。
这点神态落在淑妃眼里,眉梢轻扬,“想起什么了?这么偷乐?”
沈南宝如实道:“方才去给嬢嬢请安碰见了永福姐姐,她对我说爹爹也是这样,不喜欢太多礼,觉得膈应,我想淑妃娘子是和爹爹待久了,脾性便都一个样了罢。”
“你爹爹那是随和,我是自小惯了的,所以不拘着这些。”
淑妃笑了笑,又嗐了声,眼神施了一记嗔给沈南宝,“倒被你打岔了去,正事还没做呢。”
淑妃转过头,冲身后宫女道:“拿上来罢。”
这话撂下,那捧着各式的物件的宫女纷纷上于前,伴着淑妃的自谦,“不是什么顶好的东西,就只是我的一番心意。”
说归这么说,譬如其中小小螺钿花鸟纹八出葵花镜,镜面平整光滑不说,背面的螺钿嵌得有琥珀、珍珠贝、夜光螺……极为奢侈。m.bīQikμ.ИěΤ
但奢侈之下也一如淑妃说的,透着她的心思,像这种夜里能发光的铜镜,晚上不需着点灯,也能对镜自照了。
还有那云锦,是能工巧匠将金丝、蚕丝劈出细致的一缕缕,然后一线线的织,织两月方能织出这么一小块的缎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