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春寒还没收煞,老爷儿一落,晚风滚着树叶潲得遍体生寒,沈南宝忍不住栗了栗。
萧逸宸眼尖瞧见了,将她牵回了屋,吩咐着风月拢了盆炭火过来,放在沈南宝脚边烘着。
炭是寻常的炭,但可能是因着身旁人惯用苏合香,随着哔哔剥剥的炙烤声,一阵阵清冽的香也弥漫了整间屋,沈南宝静闻着,嗓音不由宕得深远了。
“我只是不想在她们哭的时候,我在笑罢了。虽说这样不过是削减一点我的愧疚……不过,到底是要好受点。”
萧逸宸乜了她眼,“我从前和你说的话,你压根就没往心上去。”
沈南宝愣了一愣,诧然看向他。
萧逸宸坐在炭盆边,一张精瓷的脸映着火,一半明一半暗,“我早同你说了,别想太多。”
沈南宝把手放在炭盆上,红红的光将她的掌纹照得清晰可见,也把她的掌心照得分外和暖,“我没想太多,就听见她们这么自然而然的就这么觉得了。”
“觉得是可以这么觉得,但没必要因着她们委屈自个儿,你就这么一次嫁娶,不办得风风光光,日后回想起来岂不会很遗憾,再则,要照你这么说,你不愿她们哭,你笑,希望大家有难同当,那你可不得回宫去,同盛家完成之前未完成的亲事?”
沈南宝嗔他,“你皮子痒了,存心龇我是不是。”
萧逸宸说哪有,“我诚心同你说呢。”
被烛火烘着的那双眼,明亮得像落了一天的星,沈南宝见着,反驳的话噎下了肚儿。
但即便这般,沈南宝翌日临窗刺绣时总忍不住走神儿。
赵老太太见她这样,按住了她的小绷,“照你这样,花没绣成一个,手指倒全是针眼子了。”
沈南宝对上赵老太太带笑的眼,嗫嚅了声,“祖母。”
昨个儿出了什么事,赵老太太门清儿,不说沈南宝,就是她自个儿今早磨豆子时也老神在在的。
赵老太太因而道:“咱又不拘着非得这一二日必要赶出来,既下不了心做,就自个儿给自个儿落个松快,出去走走逛逛,散个心。”
沈南宝瞧着小绷上的花样,坐了快一个晨间了,连朵花都没绣得完,再这么熬下去也不过枯坐罢了,遂听了赵老太太的话,携着风月打算去逛逛四处。
不过心里揣着事,看什么心思都能跑马,沈南宝见状便领着风月去了忻乐楼。
恭州离京畿远,又靠近山河最里处,遂还没被战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