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领路吧。”
“那梁爷您跟着我,我带您走人少些的路……要是有人真敢得罪您,我拼了命也护住您。”
妇人只能带路,这样说了句后,转身领路。
季梁就再跟着这妇人,往着那先前边顾说得那些,白日里,乞丐流民藏着的地方走去。
先是顺着大路,然后是拐进小路,
再从小路拐到狭窄的巷子里,
一路七拐八拐,路边上的房屋从高门大院到失修的偏屋。
从繁华热闹,到破败冷清。
走过这么段路过后,先前芝心堂所在那集市的热闹,反倒像是一种假象。
而更多的,却是此刻季梁一路看到的,
死灰色,像是没多少色彩底色的破败。
没有那么发散着靡靡之声的勾栏,
倒是能看到一些破败巷子里,半掩门的暗**,往往目光麻木,形容枯槁,涂着劣质的胭脂也掩盖不住脸上的衰败,
还陪着笑,招揽着过往的人,而暗**身后的门里,往往漆黑,不见多少光亮,也没有什么胭脂味,只有些屎尿或发霉的臭味。
没有那么多高台楼阁。
倒多是些破败,摇摇欲坠而没返修的破落户。
没有多少衣着华丽的贵人。
倒是看到不少,一家子凑不够几件衣服,只能让干瘦的孩子,即便是在这儿已经深秋的季节,依旧光着身子,连遮羞都做不到,
偶尔转着头,望着来往的行人,眼睛里却没有一个小孩该有的光彩,只是警惕,畏惧还有木然。
这不是一家一户,
而是脱离了那最繁华街道后的绝大多数。
就这,他么还是皇城。
季梁觉得那本《天理注》中对这位夏朝圣天子的歌颂,实在是讽刺。
只能说,就是季梁上辈子经历的现代社会再有多少问题,也比这一世好一千倍,好一万倍!
狭窄的巷子里,即便是白日里,也逐渐看不到有人走过。
偶尔走过的人,也像是给季梁领路的妇人,行色匆匆,有些紧张。
逐渐的,再走了这么一段愈加让人心底发沉的道路过后,
季梁也终于看到了那些所谓流民,乞丐。
那不是一个,两个的乞丐。
而是成片,成片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