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真的不太讨厌艾盛。

她当然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心里又是怎么看待的她。

但顾夜歌并不是很在乎。

人如果平时不养狗，那么遇到事情，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放狗咬人。

如果要自己下场咬人，那场面，可就不太好看了。

顾夜歌虽然不打算养狗——毕竟耗时耗力，遇到事情未必出力，平时反倒可能胃口大到噬主。

再者，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能力，在相处时，像钩子一样，循循善诱，把人心里最底层的欲望勾出，让人理智失控，干出诸多蠢事来。

艾盛无疑就是这种人。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顾夜歌不打算为难自己，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避开。

但有人毛遂自荐，也没必要厉声拒绝，反倒暴露自己的底子。

有人想送投名状，客客气气地收了就行，反正她不亏。对方心愿虽未达成，但在这个圈里走，谁都不会拒绝一条友善的人脉，顾夜歌不给她难堪，对方也完全可以只当应聘失败。

买卖不成仁义在。

但后面对方的连番怂恿，已经挑衅到顾夜歌失去了耐性。

——在那次之前之后，因为艾盛没有离开剧组，也是接连干了不少恶心的事，只是顾夜歌没上钩而已。

事情到了这一步，顾夜歌自然也没法保持对艾盛起初那样近乎中性化的评价。

更何况，对方背后的靠山，再一次让她嗅到了熟悉的恶臭。

对付这种人，最简单也最能保全实力的做法，是先避让，增强实力，等到时机到来，再轻轻一推，一击必中。

她没有说谎，她对艾盛没有那么浓烈的恨意，所以没有像对那几位故人那样，恨不得玉石俱焚的狠劲。

但她很记仇。

所以，来日方长。

晏华神色有些困惑，“可是，如果您不讨厌艾盛的话，那为什么您一定要把金萌萌赶出剧组呢？”

“金萌萌不是被我赶出剧组的。”顾夜歌的语气平静，却有股冷意，“剧组也不是为了照顾我顾夜歌的心情而把她赶出剧组的。”

“是价值决定了这一切。”

“金萌萌妨碍了我的创作。”顾夜歌心平气和，“而她在剧组创造的价值，远不如我心情好与心情糟的产出落差大，所以剧组为了最大价值化，选择抛弃她。”

因为“顾夜歌的心情”所决定的价值，高于金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