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仆端上点心食案,三人略进了些,撤下早点后,萧荣便禀报入内,一一行礼道:“见过郎君、郡君、十七郎君。”
沈清猗坐在栅足矮案后,吩咐端砚上了笔墨,一边提笔疾书,一边吩咐他道:“萧管事,四郎寒毒已去大半,但尚有余留,且元气虚乏,故之后用方当以药入膳,一则清余毒,二则固元气。从明日起,四郎不需再服药,改以药膳代为朝、午、晚三食。”
她写完搁下狼毫,将墨迹未干的方子递给萧荣,道:“这是三日的膳方。观成效后,再作更改。”又说了若干注意事项,萧荣都一一记下,神态毕恭毕敬的道:“郡君放心,卑职立即去膳房安排,不会误了辰正二刻的朝食。”又拱手躬身,“卑职微名荣字,郡君直呼卑职微名即可。”
沈清猗寒眸一闪,这是真心视她为主了?
萧琮笑着接话,“萧荣说的是。”
沈清猗淡然点头,“如此,药膳之事就交给萧荣。”
承和院,她终于站稳!
……
萧琰回到清宁院,照例向母亲禀报行程。虽然母亲从没有主动关问,萧琰却很愿意说起这些,她总觉得母亲太过清淡了,万事不着心的模样,仿佛世间没什么能让她萦怀。
这种感觉很不好。
仿佛母亲可以随时抽身离去。
她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是母亲太过淡然让自己想多了。
也因为母亲太过淡然,萧琰就觉得自己若淡然了,那和母亲在一起就如北墙上的淡墨山水,清静自品了;相比清静,她更喜欢和母亲叽叽喳喳的,虽然母亲最多只是淡淡一笑,但她觉得母亲是喜欢的。
“嗯,治好萧四了?”
商清淡然目光扫了一眼说得眉飞色舞的萧琰,笑了一笑,“能治好你四哥,强过阿绮甚多。以前不同意你和阿绮学医,一是年少不可分心,二则阿绮偏科,不适宜教你。”
“啊?”萧琰一时惊讶,听出母亲言下之意,“阿母的意思是,我可以向四嫂学医?”
“那要看她,愿不愿意教你。”商清慢悠悠翻着书卷。
“我去求四嫂。”萧琰兴奋的握拳,眼睛亮亮的。
过了几日就是九月初十,正是萧琰正常去承和院的日子。萧琮因寒毒已去只需调理,白日便移回了楼上书房起居,沈清猗白日仍在书房,相隔的六曲屏风便又置上了,夫妻俩各居一边。
萧琰晌午后过来时,夫妻俩正在隔屏两边静静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