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被震得倒飞回去,许是劲道震偏了,那金盏挟着锐风砸向萧琰戴着面具的脸。
萧琮和沈清猗的眼色都同时一冷。
萧璋心里暗乐,袖手看戏。
萧琰伸出右手,轻轻巧巧的握住金盏的托足,倒像是清风将金盏送到她手上般。
萧珑兴奋的脸上双眼顿时亮了,亮得仿佛冒出星星,两只小手啪啪拍着,甜糯糯的声音笑道:“十七哥哥好厉害!”萧宓也想拍手,忽见她嫡长兄萧宏睇来的眼色,只能怏怏放下。
高氏脸色已经变了,恨不得将女儿这句话塞回去:小祖宗,你这一赞是要得罪人啊!
萧璋、萧琤、萧玳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萧玳,他是知道那一拳的,完全没有留余力,萧十七却轻飘飘的接住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萧十七的内力绝对在他之上!
这一点,堂中稍具眼色的都能想到。
萧琤自忖不能这般举重若轻,心中有恼恨,有羞愤,与萧琰格斗的左臂还在隐隐作痛,不由脸色更黑……他苦练一年,就是要寻机找萧十七雪耻,难道还要败?心情顿时大大的不好,连带要去骁骑军的兴奋都落了几分。
萧璋心中有震惊,也有忌惮。
萧琮和沈清猗暗吁口气,萧琮心道:十四、十九都该被教训教训了。
萧琰起身将金盏递到萧琤几上,遗憾道:“十四哥要换只酒盏了。”那金盏的杯口被萧玳的拳头震得凹下去一块,自然没法用了。
萧玳阴沉的脸色更阴了。
金盏被拳劲砸凹,说明他的内劲还没控制到家,刚过余,柔不足——萧十七这话是明晃晃打他脸么?偏那语气还很遗憾,真是可恨。
萧璋在想着拉拢萧十七的可能,若是以后成为萧四的助力……他目光一冷。
萧琮已经吩咐萧承忠,“带人下去治伤。”萧承忠应喏一声,胜羽却坐直身,叉手垂首道:“禀世子,仆只是小擦伤,容仆下去更衣。”
萧琮神色温和,“十九郎暴躁,伤人是他不对。让萧承忠带你下去擦药。今晚就不用服侍了,好生歇息。”
“喏。”胜羽感激应下。
厅堂内服侍的仆婢心里都一松,均暗想:世子仁慈又公正。虽然仆婢们不是奴隶,但在高门大族中被主子打骂也是寻常,只要不出人命,仆也都忍着,世子却说了十九郎君不对,一点也不包庇,这才是世子风范。
萧琤一下高兴了,阿兄说萧十九不对,嫡亲哥哥对自己果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