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为了叮嘱四哥也不顾忌语气了。之后萧琮收到信时一边看一边无语,感觉写信的不是妹妹,而是苦口婆心的老姆嬷。
萧琰又给沈清猗写信,正好可附在给四哥的“军函”——关键时候,她也决定徇一会私了。
相比四哥萧琮,她最担心的还是沈清猗。
四哥没有必要也不应该去榷场,但姊姊是治疫大夫,随道门去庭州,必然身入榷场疫地。
萧琰写信时,真个下笔沉重,叮嘱的话就多了些,写完看了一遍,不像妹妹写给姊姊的信,倒像反过来般。
她嘀咕,没准姊姊看了这信要瞋眉,心里抖索了下,却也没撕了重写。想了想,又落笔道:愿姊姊生翼而飞。所以你先要保重自己,才能振翼而飞。
她将两封信各折了,给沈清猗的信在背面注了个“沈”,四哥一看就明白。一起装入军函中,未封口:需要父亲审阅后才能出军营。
砚台中的墨还没用完,萧琰想了想,又铺了信纸,给母亲写信。
她眉蹙着,提着笔,许久未落纸。
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空落了。
从大军开拔进攻青唐到现在,她收过四封家书,随寄在四哥的军函中:第一封是绮娘写的,后面三封都是商七写的。
母亲若有话给她,都是绮娘或商七执笔,均寥寥几句,占不了几行。但从年初到现在,已经六个月了,母亲给她的话只有年初绮娘写的那封家信中的四个字:大道为己。
之后再无话。
大道为己?
这四个字的意思似乎是清晰的,但正因为清晰,她心中惶然:母亲为什么要说大道为己?
她想强大,是想守护母亲——这是初衷。
母亲却说大道为己……为己?
她又想起绮**信:绮娘说要外出,短则三月,多则不定。从她记事起,绮娘就待在清宁院中没出过半步,这是要去哪里?又是发生了什么要出去?“短则三月,多则不定”,这个“不定”是多久?为什么不定?绮娘去这么久,那母亲呢:谁给母亲做饭,谁给母亲洗衣?难道商七做?萧琰想到这就惊悚……
疑团如云,萧琰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心里的不安和空落也由此而生。
但念头每次浮出都被她按下去了,她要将更多的心思放到作训和战斗上,放到她麾下的士兵身上,为他们的生命负责任。
但大军攻下了白仓隘,整个青唐都已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