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燃烧。
李景略微微垂眼,声音平静,“先生说的是。军队,向来是思想最容易统一的地方,比官员和民间都纯粹、热烈。现在就成了人间念力柴火的最炽烈一堆。”
“世子明见。”
司马德师叹气,又从茶点碟中叉出一块松饼放到案几上。
“第二堆柴,就是市井小民和乡里百姓。说太子是紫微星下凡,没有几个不信的。若不然,道观寺庙的香火也不会这么兴盛。再加上,还扯上了功德福运,涉及到自己的福气,人心是虔诚得很。”司马德师对人性说得透。
在这场舆论战中,道、佛二教插这一脚,实在让人头痛。
下面的百姓就信这个,除非否定这种说法。但怎么否定?说道观寺庙的大德、高僧在胡扯?信男善女能喷你一脸。
司马德师苦笑叹道:“小民百姓少智识,易被惑,偏偏人口却是最多的,数以亿计。这是最巨量的柴火。”
他又叉出一块点心,“第三堆柴火,是士人。这些人比国民百姓受过更多教育,家境也更好,他们不愿意帝国动乱,期望新太子苏醒,让皇位平稳过渡。从现实利益角度,士人阶层期望新太子醒来的也是多数。”
他叹道:“世子,如今的形势,对齐王殿下很不利呀。”
立储后这段时日,司马德师每日都会去长安城各坊转悠,还去了京畿的乡下,耳闻不如眼见——人心的向背让他很是不安。
最糟糕的是,齐王还昏迷着。
正是关键时期,没有了主心骨,齐王这一系的人心都是涣散的。
虽然,齐王世子聪达之明让人心服,镇定从容也令人心安,但世子终究不是齐王,在党系中不能替代齐王的作用,譬如,和郑相公、张相公这些朝中重臣的交往,以世子的身份就不够,有些事情不能商榷,要做什么事也陷于被动。
司马德师认为必须采取行动,不能这么“暂且静待”了。
——如果册礼后太子仍然昏迷,那就迎来了他们最大的机会;但若太子真的被亿万百姓的祈愿念力唤醒了,他们的路就是阴暗一片。
司马德师神色沉重,提醒道:“世子,不能让太子醒!”
……
书房内静寂。
李景略垂着眸子,俊秀面庞显得沉静又凝重。
他想起昨日,皇祖父召他入宫,东内苑花园中说的一番话。
回来后,他反复思量皇祖父的这些话。
要做出选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