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锦垫，搁身下坐在榻前，声音柔软又和缓，“姊姊，你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过去。”

沈清猗“嗯”一声，眸子却温柔看着她，舍不得阖眼。

萧琰心里柔软又酸胀，身子微微倾前，另一手轻轻覆上她眼，说道：“姊姊，我不离开。”

沈清猗幽声道：“我担心这会闭了眼，明晚上，你就不在了。”

萧琰心口一梗，立即应道：“明晚我也在。”话出口后，又有些踌躇。

她现在有些害怕和沈清猗相处，因为在色.欲境中，心境不稳定，担心冲动下做出不明智的决定。

沈清猗的眼睫毛颤了颤，萧琰只觉掌心一痒，那点犹豫立刻闪没了，自己来道门就是要看望姊姊的，总不能来了就走，至少也要，待两天才好。

她以神念灭了落地罩灯，只留下雕漆花梨榻柜上的一盏橘黄小灯，神情在暖橘光色下更加柔和，“我就在这里。明天你睁眼，我还在。”

沈清猗似放下心来，阖上眼睛，却仍然握着她的手，渐渐的呼吸松缓，睡去。

萧琰看着她的睡颜，一寸一寸的看过去。她真的瘦了，下巴颏都尖了，以前是弯月颌，现在都有些尖锥了。她鼻子一酸，握着沈清猗的手微微一紧，眸光落下去，落到她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明晰，皮肤轻薄似一戳即破，她鼻子又一酸。目光又回到她的睡容上，见她熟睡中也不安宁然，眉尖轻蹙着，似梦中也有三秋愁绪，心中一酸，抬指轻轻抿开她的眉。

她就在榻边看着沈清猗，一直坐到了寅时，将她的手小心掖进被里，无声起身出屋，着了木屐走出讌息室。

廊上的灯笼仍然亮着，将无月的夜照得朦朦柔和。

灯笼纸是晶莹透明的樟子纸，还是她喜欢的暖橘色，烛光映亮纸上栩栩如生的暗纹，有桃、杏、樱桃、葡萄、荔枝……沿廊十二只灯笼，就有十二个月份的水果——这是她以前说的：如果将一年四季的水果都挂廊上，那就是丰盛不凋了；相比四季鲜艳却娇嫩的鲜花，她更喜欢丰厚饱满的果实。

……这座元合庭里，处处有她的痕迹。

她的喜好，她的想法，都被沈清猗凝固在这些细节中，随时可见。

她胸臆被充塞着，这些情感又如池水满溢出来，被心脏泵到血液里，分不清是血在流动，还是情感在流淌。

她在长廊上慢慢走着，似看到沈清猗在这回廊上伫立或徘徊，身单影薄，唯烛光朦胧和孤月相伴，纵有万顷情意，可与何人说？鸿雁来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