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共永。”

月饼很苦很涩，余味的甘甜她没有尝出来，只尝到凉意，清凉透入心底的凉意。李毓祯心底冰冷。

一道犀利剑气！

信函绞碎成渣，一页信纸孤伶震出。

李毓祯伸指如剑，将薄薄信纸夹在指间，目光如利剑穿透纸面。

“我心悦沈清猗。”

这是萧琰的第二封信，简洁，干脆。

她劝李毓祯放下，不是因为沈清猗。她对李毓祯的情，一直清楚明白：只有道情至友之情，没有爱情。让李毓祯放下，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意。——一方中秋月饼，也是她对李毓祯情书的回信。

萧琰的第二封信是告诉李毓祯，我有了心悦之人。她知道李毓祯水滴石穿的想法，现在明确告诉李毓祯自己心有所属，就是斩断她这个念头。

萧琰清楚李毓祯的性格，她霸道也坚韧，不会因为自己的拒绝而退步，但李毓祯内心极骄傲，不会纠缠一个已经爱上别人的人。萧琰襟怀坦白不会为了拒绝李毓祯而欺骗她说自己心有所属，但当真的心有所属也会坦然告知她不会隐瞒。

放下不可得到的情，一身轻的前进，这是萧琰对至友的恳切，也是送给李毓祯的真正礼物。

一道剑光，信纸碎成齑粉。

……

明月下。

李毓祯的脸雪白。

她立在敞开的窗下，看着天地间的黑幕，在月光下是干净的淡青色，像手背上血管的颜色，看着东宫中未灭的灯火，在秋霜中凝出寒气，雪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一丝血色。在衣衫下看不见的地方，血液似冻结在淡青色的血管中，像她的心一样，冰冷寒浸。

偌大的书阁内空旷寂静，她的身影孤独的立在窗边，仿佛天地间孤伶的一柄剑。

李毓祯的手握成拳，拳心攥着一团冰冷。萧琰的信是最锋利的刀，切入她的心脏，撕裂开来。

她从不畏惧，只有向前，纵然猜疑萧琰有爱上沈清猗的可能，心里有过脆弱，她也坚定没有动摇，她的心，不退。她的剑，一往无前！执情如剑，前进，永不后退。

她的剑出，必定击中目标，不会放下。放下，就是弃剑！

心碎，碎得四分五裂。

——她的剑向来不虚发。

心剑，不击中别人，就击中自己。

李毓祯从未有过这般痛楚，不是濒临生死危境的痛楚，那些痛只是身体上的痛，纵然痛楚万分，心中的斗志却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