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毫，竖悬茶汤中，冲升水面，又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正是极品的峨嵋清音雪。

“阿兄，你先润润，心中有气，也要清清火。要是气噎着了，回头我怎么向四嫂交待。”萧琰一脸关心。

萧琮：“……呵。”你还体贴了？

萧琮牙痒痒的有些想打人，手却诚实的端起了杯子，茶香顺着热气袅袅，香气清高，如空谷灵雨飘洒，顿时生出涤尘洗俗之感，身心都干净清爽了。单是闻香就如此，萧琮不由端起茶汤入口，清高香气润入心脾，人都变得清远起来，仿若置身空谷幽山，鸟鸣泉流，令人神静气宁，又清韵悠远……

萧琮良久道：“好茶！”

不愧极品的峨嵋清音雪。

这茶极少，只出在峨嵋观，每年只得几斤，峨嵋观自用，罕有流出的，总之萧琮没喝过。他斜一眼妹妹，“哪来的？”

萧琰道：“我昨天去谷里磨着夫子要的。嗯，峨嵋观主和夫子有旧。”

有旧？萧琮神色微妙……什么旧能让观主忍痛割爱？道观不是寺庙，并不忌□□，九成是二曾伯祖的风流故人，“……二曾伯祖没让你滚？”

“说了，我拿着茶叶滚了。”

萧琮噗哧想笑又绷住，冷着脸，“你不需要清清心？”

萧琰就冲了一杯茶。

她说道：“这茶太少，喝一点少一点，我喝了可惜了，都给四哥。”笑容真切，黑溜溜的眼珠透着讨好，像安平长公主养的拂林犬。

萧琮想笑又绷着，手指叩了叩食案，板着脸道：“别以为一点茶就将你兄长收买了。”

萧琰认真想了想，“那我再从夫子那抠点。”

萧琮：“……”你关心的重点在哪里？这是多抠两点茶的事吗。回头二曾伯祖还不得找他算账？

一指叩上案，“别扯三扯四。坦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