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正午,魏岑一行很快便要离开宣州境内,只剩下百余里便可进入池州境内。在驿馆用过饭食过后,魏岑不顾连日奔驰的疲乏,强打起精神催促继续赶路,于是魏府的亲卫们顶着颇有些火热的太阳,坐着马背上昏昏沉沉地接着赶路。
一名亲卫忽然从最后方骑马上来,魏岑耳边传来一道低声禀报:“使相,小人有件奇怪的事需要禀报。”
马背上的魏岑从一丝昏沉中回过神来,问道:“何事奇怪?”
“自一日前途经宣州城关,小人便感觉后头有人盯梢,本以为也是赶路的百姓,但这一路上咱们行了百里似乎却一直跟着。方才使相在驿站歇息时,小人特意延后,又看到了后面的人......”
魏岑忽而心头一惊,低声问道:“看得出是什么人么?拢共多少?”
“没多少,就一个,骑着马儿,这么远也看不清来路,只看得出戴着斗笠。”
魏岑疑惑道:“你确定从宣州城下一直跟到这里?”
“小人确定,这事儿几名弟兄也知道,他们也判断是盯梢跟着的,魏使相可命他们来问问。”
魏岑的眉头皱起,想了想咬牙愤怒道:“不用问了,如果真的是盯梢跟随的,拿了他便是。前面找个有利的地形你们埋伏起来,等他过来抓了询问,弄清楚是干什么的。本相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偷跟在本相后头?”
亲卫忙点头拱手道:“遵命!”
秋日高照,此处的官道蜿蜒穿越两座山包之间的山谷,道路两侧草木仍无秋枯之意,依旧郁郁葱葱。清风缓缓吹过,自山头顶端如被一双无形大手轻抚,划出一道长长的草浪翻滚而下,放眼望去甚有草天一色的浩渺之感。
官道上,一匹白马缓缓而行,许是江南商贾发达,官道路面上尽是深深的车辙和碎裂的石块,尘土积聚厚达半寸。白**马蹄每踩下去一步,便即刻有小石块被马掌蹦得飞起,迸溅起一片小小的黄尘。
马背上的人裹得严严实实,压得低低的斗笠看不清他的面孔,身上裹着深色的披风。马儿的颠簸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他的身子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跟着马背的起伏节奏像一根钉子一般钉在马背上。
唯一困扰他的便是前面队伍走过时激起的飞扬尘土,秋风一起,那些尘土正好扑面而来,让马背上的人不时地挥动手臂,似乎是要拨开面前遮挡视线的尘土。
白马行进到两座山包之间,扬尘似乎并不那么猛烈了,马背上的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