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卫生院人不多,几个前台护士见纤瘦的祝温书半抱半拖着一个小男孩进来,连忙上前帮忙。
从做检查到确诊,中午令思渊还吐了一会,最后成功挂上点滴,祝温书前前后后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等她坐下来歇记息时,令思渊不知是疼得没力气了,还是药物开始起作用,上下眼皮直打架,但总算是没哼哼唧唧了。
“想睡就睡吧。”
祝温书说,“老师在这里陪着你。”
令思渊点点头,动了动干涸的嘴唇,或许是想说谢谢,但没发出声儿,眼睛一闭,沉沉睡了过去。
深秋日光稀松,半窗疏影流转。
这个时候治疗室没什么人,只有对角处一个中年女人在挂水,偶尔有护士进来拿东西,软底单鞋踩出的声音轻轻柔柔。
祝温书坐在椅子上,伴着令思渊绵长的呼吸声,也昏昏欲睡。
只是挂心着令思渊需要人看着,她不敢真睡,一直和意志力做抗争,努力睁着眼睛刷手机。
久而久之……
她小鸡啄米地似的,一下又一下地点脑袋,手机什么时候滑落到椅子缝里也不知道。
昏昏沉沉间,她脑袋再一次歪着栽下去。
那股每次都让她惊醒的失重感却没有传来,脸颊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拖住,抓走了她撕扯着大脑神经的疲乏感。
片刻后。
祝温书忽然睁眼,想起令思渊还挂着点滴,她居然差点就睡过去了。
身体猛然坐直,脸颊边的温热抽离。
祝温书立刻睁大眼睛看了下药水袋,确认还没挂完,这才又松散地靠回椅子上。
然后,后知后觉地,往右转头。
看到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令琛那一刻,祝温书刚碰到椅背的背脊倏地又绷直。
“你怎么来了?”
之前看到令琛问地址,她以为会安排保姆过来。
“我怎么不能来?”
令琛垂在裤边的手指轻颤两下,然后揣回裤袋,“他现在什么情况?”
“应该还好,睡了有一会儿了……”
正说着,祝温书看向令思渊,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们。
“渊渊,你睡醒啦?”
令思渊没说话,只是迷迷糊糊地点头。
令琛转身上前,弯腰摸了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般说道:“还真病了。”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