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风吹山角晦还明(2 / 10)

慰:“霜妹,这些你居然都还记得?当时救出后你就昏迷不醒,还是弘辩方丈安排我们来这里求医,用了些类似‘观花园’的法门才把你叫醒。”

“霜妹,你怎么还是眉头不展的?这可能只是洞里久不见天日,山间瘴气平时潜藏在石缝里,直至那天遇热才释放,如今你没事就万事大吉了……品照小师父,你说对吧?”

品照在意外时刻被人喊住,尚未来得及思考到底说了什么,已经在江闻杀气腾腾的视线中接连点头称是。

江闻竭力想要隐去骆霜儿中蛊这件事情,只因蛊毒在许多人眼中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旧时医学落后,偏僻地区许多疾病得不到有效治疗,每遇就诊无效,动辄归咎于蛊。如晋干宝在《搜神记》也说:“盒有怪物,若鬼,其妖形变化,杂类殊种.或为猪狗,或为虫蛇,其人皆自知其形状。常行之于百姓,所中皆死。”

这样模湖的判别方法其实很不利于认识,就跟遇见怪事全都归咎于鬼怪一样,只会无限放大的内心恐惧,导致判断出现严重失误。

偏僻地区的迷信更是如此。在汉族的巫术信仰中,往往只有正邪之分,没有性别的对立,但在苗族等南方少数民族中,在母权制被父权制取代过程中,文化里形成的性别对立遗存要强烈得多,这种对立一旦表现在巫术信仰中,就是只有占据正统地位的男性巫师才是维护社会秩序的一方。

而像面前这几个活得躲躲闪闪的桑尼婆婆,这些在母系社会曾经居统治地位的女巫则成了秩序的破坏者,则被诬为黑巫术的传承者,故而一切男性巫师无法解释或攘解的天灾人祸,统统被扣在了女巫的头上,于是乎妇女有蛊的荒谬结论,就这样被推理了出来。

在江闻看来,蛊这个东西可怕在手法而不在毒性,也绝对没有可与夷希之物媲美的神秘性。他宁愿相信唐代孔颖达在注解《左传·昭公元年》时,对“何谓蛊”的说法:“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

江闻飞快地思索着如何能一笔带过中蛊的事情,一边加大了对品照威吓的力度,反正只要品照不说漏嘴,另外几个桑尼婆婆语言不通也不会泄密,却见骆霜儿纤指扯着衣袖,脸色越来越阴沉——

“不,我记得那天我是在池子里晕过去的,那么是谁给我穿的这身衣服……”

江闻听罢表情一僵,双手放在身后连连摆动示意,想让品照找个话题救场,转头却发现品照小和尚已经闭眼低头宛如听经罗汉,全神贯注于心中那万丈金光的佛陀,一丝外物都不能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