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的事在朝堂和龙朔军中的影响极大,但是对朔云城的百姓们来说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最多也不过是多了一份谈资罢了,朴素的百姓们更多还是庆幸陆霆早早被揪了出来,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害。
相比起这个,他们更关心关外的北晋人。
长期生活在朔云城的百姓对战争有了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只看朔云城守军的气势和城中将领们进进出出的模样,他们就能预感到真正与北晋人的大战已经不远了。
安乐侯并没有真的赖在凌家白吃白喝,因为几天后他就接到了洛都传来的旨意。
然后安乐侯就十分顺当地将万俟家和陆霆的所有善后事宜都接了过去。
他是名正言顺的钦差,自然是做什么都方便,每天的日子倒是比凌揽月还要忙一些。
有了安乐侯接手善后,凌揽月倒是闲了下来。
凌府上下只有凌闯和凌揽月两个主子,自然也就没那么多琐碎杂事。如今大战在即,城中的将领眷属们也没有心情交际应酬,凌揽月回到朔云城这么久才终于可以松了口好好休息几天。
“舅舅。”
凌府书房里,凌闯正坐在书桌后面闭目养神。
他身上还穿着软甲披风,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漱休息。
听见她的声音,凌闯才睁开眼睛,望着端着东西进来的外甥女道:“让下人送来就是了,哪里用的着你亲自跑一趟?”
凌揽月微笑着将一盅参汤放到他跟前,道:“舅舅一出去就十几天,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自然要来看看。”
凌闯道:“舅舅好着呢,没受伤。”
凌揽月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凌闯喝汤一边蹙眉道:“舅舅,北晋人在边境来回动作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但迄今为止双方也未曾发生过真正的大战,北晋人会不会另有所图?”
凌闯道:“阿月怎么想的?”
凌揽月摇摇头道:“边关的消息我每日都看,往年北晋人选在这个时候南下都是为了抢夺粮食。但如今秋收也快要结束了,也不见北晋人有什么大动作,倒是让我有些看不明白。”
凌闯三两口喝完了汤,将汤碗放到了一边才道:“也没什么难猜的,要么北晋人表面上做出攻打北境的模样,实际上另有目标。要么便是他们根本不想打,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舅舅觉得是哪种?”凌揽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