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二的时候,白柳来操场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给陆驿站和方点这对来逛操场情侣放风。
因为教导主任会不定时拿着个手电筒出现在操场草坪上任何人群聚集的地方,他一对一对地警觉又敏锐地巡视着走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眼神凶狠又残忍,随时准备狠狠地拆散每一对青春期的爱情,就像是游荡在草原上观察自己猎物的老孤狼。
当被这个老孤狼发现的时候,
白柳这个面无表情的电灯泡就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了。
所以白柳对这个操场很熟悉,很多情侣可以独处的地方他都很清楚,比如说体育场旁的乒乓球台。
他知道那些青春期荷尔蒙和性/欲旺盛的男生们会忍不住在这些地方和自己的女朋友接吻,拥抱,甚至将手伸进她们的校服里。
白柳不少次和方点和陆驿站逛操场的时候都撞见过这些情侣失态的嘴脸,他们在教导主任的手电筒光芒和歇斯底里的尖叫怒骂下就像是被照妖镜照了的妖怪,纷纷化成了惊慌失措的丑陋样子。
有些男生甚至会丢下自己衣衫不整的女朋友一个人飞快地逃跑。
那个时候的白柳是冷淡又平静地注视这些闹剧的,就像是注视着发生在另一个世界,和另一个物种身上的事情。
他不明白这些男生躁动的原因,也不明白这些女生伤心欲绝的哭泣,更不明白为什么听到了教导主任的声音,还要争分夺秒地贴在一起,做这种除了抒发自己的性/欲,没有任何意义的可笑事情。
在一年前的白柳看来,爱是一种愚蠢的东西,欲望才是真实的动机。
但无法合理控制自己的欲望,做出一些根本无法承担后果的事情,这是一种对欲望的廉价浪费。
白柳从不觉得自己会成为这群愚蠢情侣当中的一员,就像是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欲望。
黑桃将呼吸急促的白柳放到了乒乓台上,他的唇顺着白柳的唇角下滑到了下颌,快速的亲吻和啄吻,有种奇异的温柔,他的手已经松开了白柳的校服下摆,在伸进去贴到皮肤的那一刻,白柳忍不住为那个冰冷的温度腰部颤抖了一下,他整个人就像是烫熟的虾米一样蜷缩成了一团,缩进了黑桃的怀里,纤细发白的五指死死攥住了黑桃肩膀上的衣服。
白柳的呼吸声快到就像是溺水,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他缓慢地从黑桃的肩膀上抬起头。
兵乓球台旁昏黄的路灯光落下去,白柳的眼眶周围一圈已经泛红到湿漉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