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比干的双眼，是审视，也是请求。

朝歌才是一切的基本盘，他可以短时间离开，却不能长时间不在。

所以，压迫殷商大小贵族，让他们再压迫百姓，去学去改的重任，只能交代给其他人的手上。

最合适干这种事的，无疑是殷商最大的贵族：成汤王族殷氏。

而殷氏中最合适的，只有王叔比干！

比干低下头，稍微一琢磨便明白了殷良的意思。

殷商贵族中的那些蝇营狗苟，他再了解不过，这种能让土地增产数成的东西，绝对到不了民众手中。

即便是到了，也没有几个人敢无视一年收成，去跟着去做。

想通之后，比干突然笑了起来：

“既然你已经全部考虑到了，那老夫便舍了一把老骨头！

连我殷商诸多先祖都选择了你，我又凭什么不信任你呢？”

殷良躬身拜下，一声不发。

他实在是经营时间太短，手中无人可用，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手段，让这般岁数的王叔比干背井离乡。

“哈哈哈，说来也奇怪，一想到要出去走走，我这心反而平静下来了。”

比干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全身上下只有它不曾老迈，依旧慷锵有力。

如今，躁动的心脏也平稳了许多。

“希望还有再见过朝歌城的机会吧。”

“会有的。”

像是语气不足，殷良又一次开口，坚定的说道：

“一定会有的！”

九尾狐已经被我降伏，你也会离开朝歌。

这样一来，你就彻底偏离了自身的命运。

如果这就不能让你保住一条命的话，那我再做什么也都毫无意义，直接躺平等死就是了。

“这人族，在我殷商的带领下，将会越来越好。比干无愧先人！”

比干大笑着下了城墙，背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眼中。

“又一位老伙计要离去喽。”

商容慢悠悠的离开了，只留下一句感叹：

“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年？”

“老宰相，同去。”

闻仲拍了拍殷良肩膀，大笑着与商容并行。

殷良独自一人站在城墙上，远眺旭日东升，红光万里。

一丝秋风吹进衣袍中，让人下意识的感受到一丝凉意：

“王侯称孤道寡，我到最后，也会不会独尝寂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