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瞥了眼那断头尸体,“呕”再次低头作呕,直至吐出了苦水,脸蛋也掐白掐白。
宋澈将她扶上马车,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往后的一整天,她几乎都处于神游状态。
她,好像真的不适合当官儿。
傍晚,雨终于停了。
宋澈一行人抵达距宁国府最近的一间驿站,准备歇息一晚明日再入城。
“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他可是皇帝陛下亲自敕封的宁国知府!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么?还有啊,刚不久我们遭到劫匪袭击了,你们这些当差的是干什么吃的!”
路安叉着腰,大声训斥驿卒。
按照常理而言,新官上任的前一日,都会在城外驿站住下,由衙门里的差人组建迎接队伍,锣鼓开路,高头大马,风风光光送进城去。
驿卒委屈巴巴:“大人,我们就是个杂役,没接到衙门通知……”
“才怪呢!新官上任的消息,五日前便从京师传出了,从金陵到宁国府也不过两日路程,消息早该到了才对,你身为接待官员的驿卒怎可能不知?我看你们呀,分明就是不尊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
“路安。”刘心楠叫停发脾气的小书童,“我说过要便服上任的,何况我也不喜欢仪仗,不接便不接吧。”
路安心中仍然不平:“我看呀,他们就是故意的!连今日来抢劫,也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小书童这股子劲儿,倒是比她主子更适合当官儿。
今夜便在驿站住下。
次日一早。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阵锣鼓声吵醒了驿站中熟睡的人。
“刘大人!我们来迎接您上任啦!”
一支莫约四五十人,由衙役差人组成的仪仗队,整齐排列在驿站门口,领队的是个身着长衫的中年儒生,他身旁还站这个蹄膀腰圆的中年汉子,应该是衙门里的师爷与都头了。
刘心楠赶紧换上官服,昨日说是微服上任,不需要人接送,但今日有仪仗到了,她还是相当开心的。
“刘大人,这几日雨大,我以为大人任期会晚一些,因此便没有提前恭候,昨日驿卒来告知,说大人已到驿站,我们便火急火燎地来了,迎接不周,还望大人您见谅。”
中年儒生先赔礼道了个歉,随后又自我介绍了一番,他姓马,单名一个“统”字,是衙门里的幕僚,身旁那中年汉子叫做陈友,乃宁国府的衙役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