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寒风刺骨,阴沉沉的天际飘下来几片雪花,冰凉的触感落在脸上,江辞缓缓抬头朝天上看了一眼。
“娇娇,下雪了。”
背后的人没有回应,江辞脚步一顿。
“娇娇?”
片刻,传来一道娇弱的声音。
“我在,阿辞,我在……”
江辞强忍着翻涌的悲痛,温声说道:“下雪了,乖,我们不要睡,很快就到无望崖了。”
“好……”
江辞怕她睡着了,一路上不停的主动和她说话。
“娇娇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晏殊沉默了片刻,轻声回:“或许是初见时的见色起意,也……或许是逃荒路上的患难与共,不知不觉……我的心里就只有阿辞了。”
江辞低低笑了一声:“原来那么早啊,我也很早就喜欢娇娇,期初是出于好奇,为何一个人一夜之间转变如此之大,后来被你温柔细心的照顾所吸引,总是贪恋着你的目光能都放在我身上,心里期待你也能同我一样深陷其中。”
“阿辞!”
“嗯!”
“忘了我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一缕鸿毛轻轻拂过耳边,转瞬就随风吹散了。
江辞顶着簌簌寒风继续往山上走:“你是我一个人的娇娇儿,你答应等我凯旋回来就大婚的,你不能失言!出征前我偷偷去了司制房看了那件嫁衣,娇娇穿上肯定很好看,现在那件嫁衣应该绣好了,等我们回京后你亲自试穿给我瞧瞧可好?”
背后的人没有再回应,江辞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无比的沉重,天上的雪花越飘越多,在呼啸的寒风中如白色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地面上已经覆了一层白霜,前方的山路还有很长。
江辞不敢停下来:“娇娇想看雾海,我们马上就到了,这天气也不知明日一早的日出还能不能瞧见。不过不要紧,我们等晴天了再来看就是。”
半个时辰后,江辞背着晏殊终于到达了山顶,来到了之前他们一起观看日出的无望崖边。
江辞蹲下身将晏殊轻轻放了下来,他伸手将人打横抱在怀里,走到前方的草地上席地而坐,用自己身上的银狐大氅将怀里的人紧紧包裹住,抬起早已经冻僵的手小心翼翼触碰着怀里的人儿。
“娇娇快看,是雾海。”
前方山崖下白雾如海水一般快速涌动,波澜壮观、汹涌澎湃。
然而,躺在怀里的人始终没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