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怎么回事儿?”
李尚谦借着月色将嵌入墙壁上的飞镖拔下来,崔氏已经掌了灯走到他面前。
李尚谦将飞镖上那张纸条取下,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燃烧殆尽。
他匆匆取下自己的外袍穿上,转身对崔氏道:“夫人先睡吧,我出去一趟。”
崔氏见李尚谦形色匆匆,不免有些担忧。
“老爷,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有贵客登门,我去见一见。”
穿戴好衣裳后,李尚谦便匆匆出了房间。
一路来到西面的一处宅院,他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行身着夜行衣的人正在等着他。
李尚谦走到为首的少年面前,目光里氤氲着水雾,激动的双膝跪地。
“微臣参见殿下!”
江辞的目光落在李尚谦的脸上,他已过花甲之年,两鬓斑白、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沧桑,早已不见当年跟随外祖南征北战的杀伐之气。
他走上前,俯身将李尚谦搀扶起来。
“李将军快快请起,您与外祖有袍泽之谊,我身为晚辈担不起如此大礼。”
提起凤老将军,李尚谦眼眶早已湿润,他强忍着想哭的冲动摇了摇头。
“礼不可废,殿下为何深夜到访?”
江辞道:“我跟随一批难民逃难至此,不曾想南渭刺史郭承司封闭城门,将数万流民拒之城外,今日流民闹事想必李将军已经有所耳闻。”
提起郭承司这厮,李尚谦脸色顿时阴沉下去。
“哼,郭承司仗着皇后一族的势力在南渭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多年,百姓的性命在他眼里不过蝼蚁,如今戎狄大军压境,这狗东西一向怕死,封禁城门不过是为了保他的一条狗命,我真恨不得宰了他,奈何掌管仓廪的官员都是他的人,为了我手中的两万南渭军,这些年一直忍着这口恶气!”
江辞心知李尚谦心中憎恨郭承司多年,从前碍于郭承司把持着南渭的粮仓军饷,李尚谦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戎狄即将兵临城下,李尚谦手里的两万守城军便成了守卫南渭唯一的希望。
“李将军,明日郭承司会在府中举办一场海棠宴,届时城内的大小官员都会到访,我想与将军联手,待明日一起铲除这块毒瘤。”
李尚谦目光铮亮:“殿下需要卑职如何做?”
“郭承司这些年卖官鬻爵、贪墨军饷、多次强抢民女、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