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她站了起来,走了出来,悦纳阳光,勇于挑战。无人注意到元昊眼中隐藏的笑意:这便是草原的儿女了。
席间各国君臣谈笑风生,后宫嫔妃们耳厮语磨,玉盘珍馐不胜枚举,宫廷乐舞精妙多彩。我拿起楠木龙纹几上的一樽美酒,缓步走向皇后的凤椅,笑语盈盈:“恭喜姐姐恢复如初。”皇后挽了挽鬓边耳发,正欲答话,欣德妃一袭雀金掐丝贡缎窄腰裙已翩翩而来:“那是啊,娘**福泽岂是臣妾等可以媲美一二的?”同时向潘玉宁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过来敬酒:“臣妾与玉婉容只盼能长久是侍奉皇后身侧,沾得那么一星半点的福气呢。”潘玉宁是夜只是淡妆,与头插八宝琉璃碧玉钗,香腮浓抹名贵胭脂醉红尘,青黛点眉,绛叶润唇的欣德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眸似暮春阑珊春水,黛眉不画而黑,除去正式场合贵人必戴的五镂银鹊流苏簪和珊瑚髻钗之外并未有任何修饰。此刻眼眸微垂,似弱不禁风,弱弱一拜:“贺喜娘娘身体康健。”
诚然赵欣彤腹中空空,潘玉宁却委实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进宫后每月均有雨露恩泽,赏赐更是流水似的送进她的宫殿。她也曾有过零星的奢望,她曾经的少年天子仍旧心中有她。可一个女人的心思何尝不细腻,皇上望向她璨若黑玉的眼睛总是有另一个女人的影子。潘玉宁生来即贵,虽一贯秉承着淑女名媛的雍容温婉,但也的确是因为忠武节度使之女实在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平生第一次,那次深夜对弈后,她的心里也有了市井泼妇一般的情绪,她感到了惶恐、惊惧、绝望,她也想到了去偷、去抢,不惜一切手段将皇帝的心夺回。仅仅一瞬便又放弃了。派去辽国的探子虽未掌控什么关于皇后的核心机密,却从辽国百姓的口耳相传中得到了一份人尽皆知的皇后履历:后郭氏,辽景宗长女,母太后萧绰。以契丹笃信佛教,于是名之观音女。有同母幼妹二人:一曰延寿女,一曰长寿女。诸子之中,长公主为景宗最爱。景宗尝叹曰:“唯此女最肖朕也。”长公主之才,各国闻之,皆怖色恨曰:“何以此女不生于吾国乎?”年六岁,诗词歌赋皆通习之;年十岁,治国韬略比之姜尚、比干亦无甚逊色;及豆蔻华年,着纯白骑装伴景宗猎,所获者一虎、三鹿、五雕、十兔,而血迹未染衣。及笄之年,景宗病重,欲以国传之,婉拒。帝泣曰:“汝之诸弟何以及汝?假汝摄国政,父九泉之下亦可瞑目矣。”乃勉应之。所属臣民莫不从,然长公主不喜政事,悉将国政托与弟圣宗文殊奴理。萧后听政,长公主徒有“国主”之号也。辽国之百姓,遇之叩首,其仪胜于帝,莫有不谓之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