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层滤镜,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不普通的男人——家里穷得响叮当,连房子都没有,分到的地也少得可怜。
早些年还是个小混混,虽说没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坏事,但用脚指头想都不会是什么多好的人。
也许当初周向东这副混混样对一直循规蹈矩的宋芊雪有致命般的吸引力。
这男人在她眼里是个宝,可放在许多条件好些的人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宋芊雪可怜巴巴的模样若是放在平时,周向东早就把人搂在怀里怜惜一番了。
可如今,他却只觉得烦躁。
一家子的开销压在他身上,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岛上的顾客被其他饭馆儿抢了个干净,一天下来进来吃饭的顾客一只手都能数两个来回,根本赚不到钱。
但若是放弃,沉没成本那么高,他当初把家里的钱全都砸在了这个饭馆上,现在若是出兑,投出的钱别说回本,在连岛这样的小地方,能回上一半的本金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他哪里还有心思再和宋芊雪风花雪月?
宋芊雪的心里对周向东有怨,周向东又何尝不是呢?
赵悠悠那个小崽子总惹事儿不说,简直是个灾星。
自从她回来,家里就没有过好事儿,他在心里自然埋怨宋芊雪有这么个甩不掉的烂包袱,让他们全家人都跟着遭罪。
不仅如此,周向东对宋芊雪这个人也越来越看不顺眼,整天什么都不会做,有时连个桌子都擦不明白、客人点了什么菜也会时不时地记错。
他一直都知道她迷糊,以前觉得可爱,现在只觉得蠢笨。
偏偏她做错事之后,又会扯着他的袖子撒娇,更让他烦躁无比。
同样都是女人,对面饭馆儿的几个女人把饭馆弄得红红火火,每个人拉出来都能独当一面,而他们家呢?万事都要他来操心,这种日子他只觉得压抑。
“你不知道妈总爱在前厅睡觉吗?如果她睡觉的时候来了客人,你又不在前厅待着,客人谁来接待?”周向东又暴躁地点了跟旱烟,语气中满是火气,“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别什么事儿都要我提醒你?”
周向东吼出声的同时,宋芊雪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你吼我干嘛呀?你以前从来不会吼我的!你不爱我了嘛?”
本以为示弱的撒娇会让男人的态度软下来。
可对方的态度却不是她预料的那般。
男人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