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位严苛的大奶奶就是不好相处的,各房还有那么多叔伯,以后的日子是难以安静的了。
“以后在外人面前还是叫我七叔吧。”裴宪微笑道:“不过私底下还是可以叫我舅舅的。”
“嗯。”雨轻点点头,心内却连连叫苦,还不如继续住在胭脂铺子后面的小院子里自在,想到那些宅斗,她就脑壳疼,但愿不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雨轻,你先歇息吧。”
裴宪起身,含笑看了看她,又道:“马上就要到东阿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两天好了。”
“舅舅,”雨轻抓住他的一只手,抬眸笑问:“老祖宗近来可好?”
裴宪略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点头道:“老祖宗很好,每日都会躺在那摇椅上,口里总是念叨着你。”
雨轻浅浅一笑,松开小手,裴宪的双眸流露出些许疼爱,笑道:“你这个小机灵鬼,别人想要欺负你都难。”说完转身走开了。
有老祖宗在,还有爷爷和舅舅,其他的人选择各个击破就是了,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推广家具,魏晋时代仍是跪坐礼仪,若想要将宋明的桌椅潮流提前预热起来,还是要从裴家入手,以裴家为支点,慢慢扩展到其他士族,这样新型的家具行业才能正式立住脚。
甲板上清风吹来,一身月白绸袍的郗遐正立于阑干处,凝目望着沿岸小城模糊的轮廓,心内仍旧想着前几日离开临淄城时所见到的那个身影,甚是熟悉,应该就是卢琦。
对于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郗遐并未太过介意,不过卢琦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临淄城内,这个问题却困扰了他多日,那个李达他已派人去查探过了,早就离开了驿站,想必已经回琅琊了。
郗遐也是知道李达的妻子来自范阳卢氏,隐约间觉得卢琦和李达他们二人之间或许还藏着些什么秘密。m.bīQikμ.ИěΤ
正思忖间,阿九拿着鹤氅慢慢走来,轻轻为他披上,含笑道:“季钰小郎君,左大人和裴大人正在三楼手谈,你怎么偏偏站在这里吹冷风呢?”
“阿九,这里的风景不错呢。”
郗遐笑了笑,转过身来,却看到雨轻已然走下楼,此时的她身着素白衣裙,不时用手抚着前额吹乱的发,笑吟吟走过来。
“你站在船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雨轻抬眸笑问:“我刚刚在楼上望了你好一会,你站在